“承讓承讓。”陸夷光笑得假謙虛真得意。
沒眼看,昭仁公主唰的扭過臉,眼不見為淨。
皇帝朗笑三聲,“阿蘿過來。”
陸夷光愣了下,走了過去,在皇帝的眼神示意下,停在一步外。
皇帝拿起念珠親手套在了陸夷光脖子上。
陸夷光眼睛瞪大了些,有些驚喜又有些不好意思。
莫說她,便是旁人都面露異色,陛下當真是寵愛這位小郡主。
陸夷光微微屈著膝蓋,滿臉濡慕歡喜。
皇帝眼神柔和,想揉下她的頭頂,發現她是個大姑娘了,梳著精緻的髮髻戴著華貴的珠釵無處下手,便拍了拍她的肩頭,“這念珠朕戴了好些年,已有靈氣,就讓它保佑你早日尋得如意郎君。”什麼都不缺只缺一門好親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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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夷光羞紅了臉,嬌嬌道,“我才不要嫁人呢!”
不遠處的杜閣老頓覺各色目光若有若無地射過來,如同芒刺在背。
席上的杜家人如坐針氈,城府淺的,臉色不受控制的難看起來。不由怨怪杜若,皇帝怕是對他們家有不滿了。
杜閣老神色如常,心裡卻是把昔日最看重的長孫罵了一頓,費了多少心思替他求來陸夷光。陸徵才過四十便已是戶部尚書,以他的能力和聖心,早晚能入閣為相。南康長公主長袖善舞,在宗室內小有威望。陸家二子一文一武,崢嶸初露,前程可期。陸夷光貴為縣主,自小便在宮裡貴人面前得臉,如今身份更上一層樓。
頂頂好的助力,她本人也生的美貌如花,多少人想求娶,就這孽障身在福中不知福,生生結親不成反結仇。
杜閣老怒火高熾,若是杜若在京,怕是忍不住又要動上一回家法。
杜家心焚如火,其他人心思就簡單多了,羨慕的,嫉妒的,更多是熾熱的。
看在眼裡的皇帝笑了笑,之前杜家那嫡長子瞧著是個好的,不曾想是個有眼無珠的蠢東西,叫她受了委屈。
這一次可得尋個四角俱全的,最起碼條件不能比杜若差了,才能把丟掉的面子找回來。
皇帝眼底劃過一縷惆悵,當年若是清猗願意隨他入宮,他們的女兒便是最尊貴的嫡公主,借杜家十個膽都不敢鬧出那樣的笑話來,終究是委屈了她。
“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皇帝笑了一聲,“真要這樣,你爹孃可要愁壞了。”又指了指昭仁,“這丫頭不肯嫁人,朕可愁的很,你們姐妹倆都加把勁,也好叫長輩寬了心。”
“怎麼好好的說到我頭上。”昭仁公主撅了下嘴。
皇帝又和她們說笑兩句,再賞了兩碟御案上的瓜果讓她們回席上看錶演。
昭仁公主附在陸夷光耳邊小聲道,“瞧瞧那些人,恨不得把你搶回家當媳婦。”
陸夷光摸了摸掛在胸前的念珠,“託你的福。”
昭仁公主斜著她,“那你打算怎麼謝我?”
“今年你在宮外的開銷我包了。”陸夷光十分豪氣。
昭仁公主不滿,“才一年?”
“三年,”陸夷光一臉肉痛,“不能更多了,我得留著銀子買首飾。”
昭仁公主勉勉強強點了點頭。
斜對面的溫御醫不著痕地收回目光,以他的品級是沒有資格參加元宵晚宴的,坐在這裡的文武官員,最低也是個從二品。
可誰叫他醫術好,還有個手握重兵的師弟,皇帝便給了個體面,還把他安排在蕭琢邊上。
思及此,溫御醫看了一眼不受影響的蕭琢,由衷在心裡道,得罪什麼也別得罪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