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見深略有些不自然的撇開視線。
陸徵低笑一聲,緩緩道,“為父很高興,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在那樣的情況下,您能控制住自己的慾望,很好。若是能連自己的慾望都控制不了,何談控制自己的人生。你的仕途才剛起步,以後會遇上五光十色層出不窮的誘惑,若是控制不了慾望,終將萬劫不復。”
陸見深起身,抬手作揖,“兒子謹遵父親教誨。”
陸徵往也站了起來,“沒大礙的話,就去給你外祖母請個安,老人家挺擔心你。”
陸見深應好,又問,“阿蘿震怒之下灌了李瑩玉的藥,外祖母可有怪她?”老太妃對阿蘿不甚親近,他並非一無所覺,隱隱也有猜測。
“有你母親在,還怕她受委屈不成,這丫頭,”想起她乾的事,陸徵無奈搖了搖頭,“也是夠大膽的。”居然想得出這種以牙還牙的招數,真是讓人不知道說她什麼才好。
“阿蘿都是為我抱不平,怪不得她。”雖說手段難登大雅之堂,落在一些外人眼裡還會被詬病,然陸見深卻是受用的很。
陸徵輕輕一笑,“你娘護著呢,誰敢怪她。”他們自家人就更捨不得了,歸根究底都是出於一番愛護兄長之心。
“只是,”陸徵話鋒一轉,“這丫頭手段過於激進了些,過剛易折。”
陸見深靜默了一瞬,“我們總能護她周全。”
陸徵拍了拍他的右肩,“那你可得好生努力,這丫頭性子衝動,冷不丁就捅婁子了。”
陸見深嘴角一翹,露出事發後第一抹舒心的笑容來。
“爹,大哥。”陸夷光小跑過來,眼睛亮晶晶的,全是歡喜,“大哥你都好了,你手還疼不疼?”
乍見她,陸見深有些不自在,當時的情形他還歷歷在目。自己狼狽又不堪的模樣被她撞了個正著,還差一點控制不住衝動冒犯她。
對上她的眼睛,一如往昔的清澄自然,親近依舊,陸見深如釋重負,幸好她一無所覺,陸見深眼底漾出淡淡笑意,“好了,不疼了。”
陸夷光卻是不大相信的模樣,盯著他的左手臂不放,還湊近了一點。
“府醫已經處理過傷口呢,”陸徵見她小狗似的還嗅了嗅失笑,“總不能拆開讓你檢查一回。”
“那當然不用,下回大哥換藥的時候,我再看。”陸夷光說的理所當然。
陸徵好笑,“傷口有什麼好看的。”
“不看看,我不放心嘛,”陸夷光俏皮的眨了下眼,“我得確認會不會留傷疤。”
陸見深笑笑,“又不是姑娘家,留疤也無妨。”
“那怎麼行,”陸夷光一臉嚴肅,“大哥生得那麼好看,怎麼可以留疤,那不就跟白玉花瓶上多了一道裂縫似的,大煞風景。”
陸見深:“……”
陸徵樂,“那我這把老骨頭是不是可以多留幾條疤。”
“當然不可以,爹就是極品紫砂壺,更加不能暴殄天物了。”陸夷光一本正經的拍馬屁。
陸徵朗笑出聲。
陸見深也跟著笑了。
晚上的家宴,氣氛略有些尷尬,長輩們儘量粉飾太平,不過金側妃李恪以及李瑩玉的缺席,難免帶來一些影響,尤其是金側妃剩下的兩個兒子,惴惴不安。
李恪並無大礙,他只是羞於見人,也是難以接受李瑩玉竟然利用了他。
他去李瑩玉院裡是因為涼月跟她說小丫鬟來報李瑩玉跟陸夷光拌嘴後躲在屋子裡哭,自己不疑有它,趕了過去,沒見到李瑩玉,反倒是身體出現異樣,那種感覺來勢洶洶。
他抵擋不住,渾渾噩噩地要了涼月的身子,涼月一個勁兒哭,他羞愧難當,還想著如何補償。不想清醒之後卻被告知,這是涼月和李瑩玉聯合起來做的一個局。
一個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另一個是伺候了他七八年的大丫鬟。
李恪備受打擊,尤其是在知道陸見深硬熬了過去之後,更覺羞愧,一直以來他都以陸見深為榜樣,陸見深保持清醒戰勝了獸.欲,自己卻沉湎於慾望中了別人的奸計。
李恪越發厭惡自己,哪還有臉出來見人,失魂落魄地躺在床上發呆。
若是陸夷光知道他的心路歷程,只想說,你們中間主要還是差了一個妹妹的距離。
事實上,陸夷光當然不知道,眼下她正興高采烈地等著二哥陸見湛回府。陸家即將迎來大團圓,二老爺陸衍以及二少爺陸見湛不日抵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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