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側妃也不顧上傷懷了,心急如焚地抓著慶王的手,“恪兒怎麼樣了?”
慶王氣憤地推開她,“有丫鬟在伺候。”
慶太妃和金側妃皆是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那個孽障,連自己親大哥都算計,簡直喪盡天良,母妃你還要維護她嗎?還覺得她這點懲罰就夠了,不用再懲罰了。”
慶太妃表情訕訕起來。
“母妃,這裡頭肯定有什麼誤會,這不是瑩玉的本意。”金側妃一個哆嗦,驚慌失措地替女兒辯解。
“到了這一步,你還要替她狡辯,你是不是還覺得瑩玉沒錯,”慶王怒不可遏,“阿姐說的沒錯,你就是亂家之源,孩子就是被你帶壞的,來人,給我拖下去,今天晚上就送到清源庵去,沒我的准許,誰也不許接回來。”
“王爺!”驚駭欲絕的金側妃發出一聲嘶啞尖叫,就像是身體被劈成了兩半,再要求饒,已經被兩個婆子捂著嘴拖下去。
期間,慶太妃一言不發,只捻著佛珠的動作快了一點。之前南康說的話,她還是聽進去一些的,金氏心胸狹窄沒有容人之量。嫡孫身子越來越差了,若是將來李恪繼承爵位,以金氏心性不會輕易讓其他孫子孫女沾王府的光。
外甥女和一眾孫兒比,外甥女自然往後靠,清源庵離著城內六七十里地,李恪幾個想去看她都不容易,隔得遠影響也就少了。
處置了金側妃,慶王沉吟了下,“瑩玉就送到淨蓮庵去修修身養養性,不在一處也省的金氏影響瑩玉,母妃看如何?”
慶太妃抿了抿唇,淨蓮庵她去過,比清源庵環境好一些,“便依你。”
“母妃早些鬆口不就好了,何必跟姐鬧成那樣。”慶王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慶太妃下去的氣又騰地上來了,“要不是阿蘿過分,你姐還一意維護,我能生那麼大的氣。哪怕你姐裝模作樣罵阿蘿兩句,我也不至於說扯平這種氣話!她居然還威脅我要進宮找皇后,不孝女!”
慶王妃無奈地掃了一眼慶王,老太妃好不容易忘了這一茬,又讓他招惹起來了。
慶王想扇自己一巴掌,好聲好氣地哄,“我姐那就是氣話,跟您一樣話趕話趕上了,不是真心的。家醜不可外揚,我姐能不知道這個理,她怎麼會真去找皇后。兒子知道,您跟我姐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生氣之下說的那些話當不得真的。”
慶王妃也溫聲細語地遞臺階,“可不是,氣急之下說的話哪能當真,您啊,可別吃心了。往日裡頭,公主但凡得了好東西,頭一件就是送來孝敬您,公主的孝心,您還不知道。今兒公主可是特意回來陪您過小年的,那些不愉快的就讓它過去吧,待會兒公主敬您一杯酒,您喝了,就什麼事都沒了。”
“對對對,”慶王連聲附和,心想王妃就是賢惠,不像金側妃唯恐天下不亂,只會一個勁的拱火,“咱們好好吃一頓團圓飯,這大過年的,可得高高興興的。”
慶太妃神色稍霽,又哼了下,“就怕她不高興。”
“怎麼會,您高興了,我姐也就高興了。”慶王賠著笑臉,只要慶太妃不偏袒瑩玉,她姐也犯不著跟老太太鬥氣,回頭把老太太氣壞了,心疼的還是她自個兒。
忽然之間想起陸夷光,慶王猶豫了下,涎著臉諂笑,“待會兒見了阿蘿,您莫要再給她臉色看。”
“她把瑩玉折騰成那樣,還要我給你她賠笑臉不是。”慶太妃不陰不陽地說道,怒氣又有湧上來的苗頭。
“您這話說的,只是將心比心,若是有人這麼對恪兒,咱們家豈能輕饒了對方,這也就是遇上了阿姐,不跟咱們較真,要是遇上別人,沒這麼容易收場。說到底阿蘿也是心疼思行,氣急了才失了分寸。”慶王覷著慶太妃的臉,“她一小丫頭,不懂事也情有可原,咱們一把年紀的,還能跟個小丫頭一般見識不成。”
“明年就要及笄了,不小了,她就是被你姐給寵壞了。”慶太妃不滿。
慶王應和,“姐就這一個丫頭難免嬌慣一些。”
慶太妃擰了擰眉頭,要是親生的這麼寵就算了,一個抱養的還寵成這樣,都越過了親侄女,真不知道她腦袋裡裝的是什麼,親疏遠近不分。
慶太妃壓下那股不滿,不想再計較這個問題,沒得又跟南康吵起來,那個沒良心的,一遇上阿蘿的事就寸步不讓,連親孃的面子都不給。
“問問瑩玉,到底是什麼骯髒玩意兒,也不知道傷不傷身子。恪兒那你也派人看著點,他頭一回沒分寸,可別傷了身。還有,把前前後後參與進來的人都給我揪出來,一家子一個不拉都賣到煤礦裡去,竟敢謀奪主子,背主的玩意兒留不得。” 慶太妃是不信李瑩玉沒有幫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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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王以及慶王妃齊聲應是。
……
待陸見深沐浴更衣畢,陸徵才走了進去,拿眼打量兒子,精神有些萎靡,不過雙目清湛,便放了心。
“手上的傷如何?”陸徵坐了下來。
陸見深也落座,“都是皮外傷。”他劃地時候有分寸,年後開印那會兒就能痊癒,不會影響工作。
陸徵便點點頭,“這一陣好好養著,別再傷上加傷。”
陸見深應是,頓了頓道,“這次是兒子大意了。”完全沒想到李瑩玉會來這麼一出,幸好只是媚藥,若是毒.藥,坐在這都是妄想。
“人非聖賢,豈能萬無一失,”陸徵笑了笑,慶王府是外家,一起的還是李恪,難免不設防備,“引以為戒,勿重蹈覆轍才是最重要的。”
陸見深恭聲道,“兒子謹記。”
見他神色間帶著絲絲尷尬,陸徵發笑,揶揄兒子,“堂堂男子漢還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