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仁公主溜一眼陸夷光,孰美?
陸夷光回看她一眼,當然是她大哥啊。
昭仁公主氣,不肯便宜了陸夷光,“七哥,這裡風大,你身子弱,千萬別久坐,我們先走啦。”
陸夷光暗道可惜。
靖寧郡王望著打來鬧去離開的兩人,掀了掀嘴角,抬眼凝視夜空中的圓月。中秋佳節,闔家團圓,誰會記得今天還是他母親的忌日,便是有人記得,也不會為了一個冷宮廢妃觸帝后的黴頭。
且說離開的陸夷光和昭仁公主,她們又遇上人了,這一回遇上的是皇帝陛下。
宮宴果然很無聊,連皇帝都溜出來了。
皇帝招招手讓兩人過來,“一轉眼人就不見了。”
昭仁公主俏皮地皺皺鼻子,“裡頭好悶的,父皇自己不也出來了。”她在皇帝面前向來隨意,也正是因為這一份隨意,皇帝格外寵愛她,畏他懼他的人足夠多了。
皇帝朗笑一聲,“你們去桂園了。”
見皇帝看著自己手裡的桂花,陸夷光笑盈盈地舉起桂花,“陛下園子裡的桂花格外香,比我家裡的香多了。”
皇帝接過桂花握在手裡把玩,“喜歡便多折一些回去。”
“折回去沒幾天就敗了,多可惜。還是讓它們養在宮裡吧,我想看了就進來看,還能趁機多向陛下請幾回安。”陸夷光知道皇帝喜歡天真活潑的小姑娘,所以一直扮演這麼一個角色,對她而言,信手拈來,本色出演。
皇帝笑,“那就養在這,你常來請安,小七整日嫌宮裡無趣,你來了,她還能樂呵點。”
陸夷光歡快的福了福身,“阿蘿遵旨。”
“這可是口諭,你可得遵守,不許犯懶不進宮找我,不然我就向父皇告御狀。”昭仁公主威脅性地揚了揚粉拳。
陸夷光佯裝惶恐,“阿蘿豈敢不遵口諭。”
看著兩個鮮嫩明快的小姑娘說笑,皇帝加深笑容。
大太監王保瞧著昭仁公主和長樂縣主若無其事的笑鬧猶如在普通長輩跟前,怪不得人家得寵了,這份本事多少公主郡主想學,可畫虎不成反類犬。
待殿內的公主郡主見到陸夷光和昭仁公主一左一右隨著皇帝進來的時候,登時酸溜溜起來。
陸夷光沾了昭仁的光,昭仁得寵,連帶著經常跟她一起玩的陸夷光都入了皇帝的眼。在這大周,得了皇帝的親眼,可不就是平步青雲,皇帝頗有些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
不然陸夷光哪能這麼囂張,抽了杜若,杜家一聲都不敢吭,不等杜若傷養好,就把他送離京城避風頭。陸家有個尚書,杜家還有個閣老呢。
宮宴結束,陸夷光無情的拒絕了昭仁公主讓她留宿的邀請,小時候她倒是在宮裡住過幾回,慢慢長大就不住了。
皇宮金玉堆砌,錦繡鑄就,繁花似錦,卻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陸夷光躺在南康長公主腿上,昏昏欲睡。
皇宮裡卻沒這麼平靜。
永淳公主滿不在乎地站著,旁邊的福王臭著一張臉。
上首的皇帝平風浪靜,看不出心情。
此事說來話長,永淳公主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陸見深循著之前計劃好的路,做了一回樑上君子,從天窗那翻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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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外面的宮人聽到一點動靜也以為是那個動靜,哪敢進去看,之後聽著裡頭沒了動靜,也沒多想。永淳公主不是個好性人,誰敢打擾她的雅興。
就這麼的,永淳公主躺在地上,直到被凍醒,一睜開眼看見的不是陸見深而是陰森森的福王。
福王有腿疾,並非天生,而是在九歲那年從假山上玩的時候摔了下來,落了殘疾。皇家豈能讓一個殘廢當繼承人,福王失去的不僅是一隻腳還有不可限量的未來。因為皇長子早夭,福王這個二皇子便是實際的長子,身份金貴。
經此一事,福王性情大變,喜怒不定,乖戾陰沉。
福王要去宮廁,被永淳公主留在外面的宮人以宮廁損壞為由攔下,旁人會給她面子,半醉的福王絕不可能。一直以來,福王都懷疑自己九歲時那場意外是元后做的手腳。永淳公主作為元后的女兒,自然在他的仇恨名單上。
一看這架勢,福王就知道,準是永淳這個□□在裡頭鬼混,徑直衝了進去,打算鬧她個沒臉。
“禍亂宮闈,大妹也太不講究了些。”福王不陰不陽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