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感覺自己周身奇癢無比，月靈的塵埃從毛孔處鑽入紅月的身體，慢慢的凝結成一絲透明的物質，圍繞著靈旋轉，漸漸變為靈的一部分。
在融合的那一剎那，靈魂深處一種無盡的窒息和絕望襲來，她險些心臟爆炸。
那一瞬她感覺自己好像化作飛火也不能有如此的難過。
一幕幕的景象好似發生在昨日。
那是一處藍色的星空，她身著雲紋法衣，頭扎輕紗，小苗苗在她頭上換繞一圈，拖著五顏六色的葉子順著她的頭髮無風自動。
她臉上是一種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的神色，瞳孔中映出無界的身影，她緩緩的低下頭，看到胸口的那柄劍，是藍，鮮紅的血液從胸口中流出，她沒有別的感覺，只是難過，難過到窒息的感覺。
她心裡沒有恨也沒有殘虐的報復的想法，一種釋然在心頭。
她手中也有一把劍，那是現在無界配在腰間的那一把，但是她卻沒有舉起。
寸晝在她身側，沒有震驚，他看向無界的眼裡有許多的可惜。
這一副場景深深地震撼了紅月，雖然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曾經被無界殺死過，但是從來沒有這一刻來的難過。
月靈的存在就是為了承載這一刻的痛苦麼？
她想問那時的無界和自己，為什麼？
但是沒有人能給自己答案。
紅月還看到了另外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影子，站在不遠處，笑的猖狂，還有蒼吾，在離自己很遠的地方，震驚的看著這一切。
她對面的無介面容平靜，只是說了一句：“來生見！”
來生如何見？是這一世的相見？
讓她震驚的是，寸晝舉起手中的劍，對著那個紅月的後背就是一劍，她一口獻血噴出，沒有怨恨，微微一笑，道：“你何必呢？”寸晝道：“要不如何一起？”
然後他抽出手中的劍，對著自己的胸口就是一劍，手一轉，身體化作萬千碎片。
她握著無界的劍，不管手上的傷口，往前走了一步之後，一把將劍拔出，滿天的鮮血噴出，她看到師父眼中的不捨，看到他想自己奔來，看到無界眼中的無奈，也能感受到寸晝的決絕，再看遠處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那人眼中的瘋狂。
她緩緩倒下，喃喃道：“何必呢！”
紅月沉浸在這種難過的不能喘息的情緒中久久不能緩過來，她想到月靈儘量對自己的柔聲低語，想到月靈基本沒有瘋狂過，也許她無時無刻不在體會瘋狂吧。
紅月緩緩站起身，沒有再看這處大殿，轉身離去。
她再一次來到夢珈山，還是那處花海，沒有被邀請，她自顧坐在之前的小糰子上，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感受如何？”蒼吾問道。
紅月搖搖頭，她現在已經能分清自己和那人的區別，那只是前世而已。
“沒有絕望？沒有難過？”蒼吾又問道。
紅月還是搖頭。
蒼吾笑道：“看來無界還是瞭解你啊，他說你會懂。”
紅月出生問道：“無界找過你？什麼時候？”
“歸位之前。”蒼吾回道。
“那你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我問了你那麼多，你說的了了。”紅月反問道。
“何必執著。”蒼吾道。
“師父，我想離開齊靈，你有什麼辦法麼？”紅月問道。
“沒有！”蒼吾乾脆的拒絕到。
“為什麼？”紅月不解。
“你去了虛空，只有被分食的份。”蒼吾嚴肅的說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