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日起,停了他的飯食,讓他在柴房裡自生自滅。”
說罷宋錦程便甩袖離開。
隨著眾人離去,柴房門窗皆被釘死,唯留白玦一人自生自滅。
親生父親竟要將他活活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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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玦捂著餓的發疼的肚子,想著娘親是否有飯吃。
他緊緊盯著柴房縫隙,祈禱無論是誰,請來救救他。
不知是不是他眼花,他在縫隙裡看見崔臻桐路過,於是跑到門前用盡最後的力氣拼命搖著房門。
“臻桐哥哥,救我。”
崔臻桐砸碎木門,將他抱在了懷裡。
小白玦以為他終於得救,卻聽崔臻桐問“你是誰家的孩子?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又是誰把你關到這裡的?”
他的臻桐哥哥好像不記得他了。
是因為他差點害死弟弟,所以臻桐哥哥不願認他了嗎?
幸運的是,臻桐哥哥還是大發善心向父親求情將他放了出來。
可令人心痛的是,臻桐哥哥與弟弟定了娃娃親。
宋白玦作為差點害死弟弟的罪人成了宋滿盈房裡出氣的木偶。弟弟不再對他依戀,每天變著法子的折騰他,捱打受罰,沒飯吃。
而崔臻桐只是旁觀,甚至眼裡帶著對他的厭惡。
那日是花燈節,城裡規矩舉辦熱鬧的花燈會,宋白玦從來沒去。
於是崔臻桐邀請他同去時,宋白玦毫不設防,久違的牽到了崔臻桐的手。
他們走在人流裡看著各色花燈的小攤,他鬆了崔臻桐的手在他皺皺巴巴的荷包裡掏出幾枚攢了很久的銅板,說要為弟弟和崔臻桐買一盞最簡單的蓮花燈,在上面寫上他的祝福,希望弟弟和臻桐哥哥可以平安喜樂,希望他們能百年好合。
他會乖乖走到角落裡,默默祝福他們。
可他再抬頭,崔臻桐已被人群擠遠,只剩個衣角。
宋白玦拿了花燈,匆匆忙忙向那衣角追去。
最後在暗巷子裡,他瞧見了衣服的主人,卻並不是崔臻桐。
他迷了路,找不到回家的方向,如果那算家的話。
“哥哥,我想回家。”靈識裡的孩子捲曲在寒風肆虐的街角,無闕的眼角與那孩子掛上同樣的一串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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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再轉。
宋白玦成了人牙子手中賺錢的工具。
棍棒抽打中,學會一些簡單的雜技,拿著個小破碗沿街賣藝乞討。
與他組成搭檔的小孩,比白玦早來,對白玦照顧有佳,帶白玦熟悉環境,填補白玦空洞的心,但嘴裡總是嘟囔著“我是有錢人家的少爺,總有一天,我父親母親會接我回去。”
可這小孩長的黑瘦,大家都叫他小黑炭,那有一點富家少爺的樣子。
那小孩總是心高氣傲,不願意賣藝。
白玦為報答他,一人乞討兩人份的錢,只是不能答應小黑炭一起逃跑。
他們是搭檔,一個人跑掉,另一個人會被打死的吧。
在又一次宋白玦攔住逃跑的小黑炭時,小黑炭情緒激動地指著遠處漸漸走遠的一對有錢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