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幽!久幽!我一定會殺了你。”
李姚雙手抱頭,仰天大吼,狀似瘋癲。
賽皎皎將赴黃泉,對之前指使李姚欺騙宋白玦的行為也覺愧疚“你若執意放不下,便去尋他吧。聽聞前些日子,裴宗主為他火燒溫香樓,大鬧靈首城。想來宋白玦,如今該在踏雲門裡。”
“好,多謝師娘。”李姚按下立馬就要出發的心,對賽皎皎道謝。
“對了,若是見到他,替我向他說聲對不起,今生已無機會償還,若有來生,定當償還給他。”
“好。”李姚應了,又恭敬行禮“恭送師娘。”
賽皎皎轉身,直奔了綺夢宗宗主地墓,躺於他夫君身側,閉了眼去赴一場很多很多年前的約。
李姚站起身,為綺夢宗先後兩位宗主操辦了葬禮,正式接過綺夢宗宗主之位的第二日,便帶著這許多年他私藏的珍寶前往踏雲門向宋白玦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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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高,雲深處。
踏雲門無論內門弟子,還是外門弟子都修煉的十分認真。
宗門上下井井有條,各司其職。
而這一切成功皆因暫掌踏雲門宗主許可權的無闕。
他手持附著了靈力的藤條,若有不認真修煉之人,便毫不留情的抽打上去,若有人不服便當即拉下去按門規杖責。
除嚴苛的管理,無闕還搜刮了宗門寶庫,值錢的通通裝進口袋,好的藥材全吞進肚子裡。
裴溫言既然敢叫他管,他便好好管,只要裴溫言出來看見這大變樣的宗門,不被氣倒就好。
他正想著,一個沒眼力勁的人忽然端著一桶髒水撞在了他身上,髒汙的水潑了無闕一身。
無闕皺眉,低頭看,發現撞到他的是宗門裡的老夥夫,臉上似被火燙過,都看不出原本的五官來,終日帶著一張鐵面具。
大路這麼寬,就偏偏撞到他身上,顯然是故意的。
無闕心裡生氣,還沒把這老夥夫怎麼呢,這夥夫先躺在地上大聲呼了好幾聲痛,又爬起來跪著磕頭,演的一副無闕把他怎麼狠狠欺負了一樣。
氣得無闕想一腳踹飛這老夥夫,可還沒等他行動呢,身後忽然有人喊著白玦,白玦的就跑了來。
從無闕身後雙臂一覽,便將無闕抱於懷中。
李姚覺著他與宋白玦真是有緣,剛剛踏進踏雲門大門,遠遠便瞧見了宋白玦的背影。
他將臉頰貼近無闕的臉頰,飽含深情的訴說他的愧疚。
“白玦,我錯了,我不該因為自卑就傷害你,我不知你便是救我的孩子,也不知你為我斷了腿,又委身魔尊身下。求你原諒我,求你狠狠的打我,你如何懲戒我,我都不會還手的。”
自被裴溫言背叛,無闕便聽不得宋白玦這個名字。如今聽了,心裡醋意更盛。
喜歡他是吧,那就讓你們一個個好好喜歡。
碧璽劍夾雜著凜冽的風聲,瞬間毫不留情的插上李姚的胸口。
李姚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白玦,你……”
無闕將插入李姚體內的劍,又惡狠狠地擰了擰“無禮的浪蕩子,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
李姚忍著痛,將自己從劍身上拔下來,用止血咒止住胸口的傷,才得以看清眼前是一位身形與宋白玦十分相似,面貌卻無一分相同的人。
“抱歉,我認錯了人。”
“呵。”無闕卻不接受,嘲諷道“若是眼瞎就去找醫修治,別到處亂跑,像瘋狗一樣惹人嫌。”
李姚身後綺夢宗的弟子抬著禮物也趕了上來,聞言皺眉,各個都欲上前,替新宗主討個說法。
被李姚止了,李姚不知自己為何觸到了眼前人的黴頭,遭此刁難,但他此行是為了尋宋白玦,並沒有閑工夫與無闕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