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思單純,被這麼一說,只覺得愧疚,連忙道歉“師父,我是跟裴仙師去若隱山尋寶了。走的匆忙,沒來得及告訴你。”
那師父一聽,眼裡立馬閃出光來“找到了嗎?寶物在哪?”
少年乖乖答“找到了,但寶物是裴仙師拿到的,自然是給仙師了。”
老道心裡暗罵徒弟蠢笨,不知道把寶物攥在自己手裡。
他打量了一下裴溫言,一看就是他打不過的,只好不甘心的放棄,轉而繼續哄他這單純的徒弟“沒事,你沒拿到也沒關系,能平平安安回來,為師就很高興了。”
少年卻未察覺出他這師父的異常,還為師父能冒險去若隱山找他而喜悅。
“師父,我已經能去秘境探險了,您現在可以教我仙法了嗎?”
面對少年的又一次懇求,老道依舊拒絕“修道講究緣分和時機,如今時機未到,還不是正式開始教導你的時候。”
少年一聽,臉上的喜悅散的一幹二淨,身上的傷也好似在此刻發作,整個人一下暈倒在地。
被冷落在一旁的裴溫言想,他這師兄真是本性難改,還是和上一世一樣,一聽到師尊就什麼也忘記了,這麼容易看出的江湖騙子,他居然一點都不不懷疑。
裴溫言將人再次抱起,放進了旅店臥房裡。
可到了深夜,少年剛醒又悄悄進了裴溫言的房間。
他悄悄叫醒裴溫言“仙尊,求您教我仙法,我真的想有一身修為,匡扶正義。”
裴溫言修道多年,早不要睡覺,此刻也只是在打坐罷了,他睜開雙眼想拒絕這少年,告訴他,他惡咒纏身,身體虛弱,並沒有修道的可能。
可看著近在咫尺,眼巴巴期盼他同意的少年。
思及相處的這幾日,裴溫言也不忍這像陽光一樣的少年難過,只在臨走時給了他一本踏雲門的心經,並將此次若隱山之行尋得的奇石一併贈送給了少年。
少年推辭著,覺著這禮物太過貴重,他受不起。
裴溫言便說“這石頭該是吸收天地靈氣而成,雖能招來祥雲,對普通人來說是好東西,但對我來說,卻用不到,不如贈你,帶著也能溫養血脈。”
少年其實自知從小便有心疾,而且隨著年齡越來越嚴重,只在人前勉強裝作無事罷了,聽得能溫養血脈,也不推辭,收進了貼身口袋“謝謝仙師,我能給您寫信嗎?我想和您做朋友。”
“你寄望踏雲門,寫裴溫言收,我自能收到。”
“好的,好的”少年聽了肯定的回答,開心的直蹦,揮著手向已召出仙劍的裴溫言再見。
裴溫言已踏上劍,最終還是不忍心,回頭用只能讓少年一個人聽到的秘音傳聲之法對少年說道“你要多加小心你師父。”
少年臉上露出一絲詫異。
裴溫言一看,他就是選擇了相信他師父。
反正他告誡也說到了,信不信由他。
裴溫言又用秘音之法警告老道“人在做,天在看,若是為惡,必遭天譴。”
老道嚇得哆嗦,直接腿軟跪在了地上。
裴溫言冷眼一看,轉身禦劍而去。
轉眼五年過去,裴溫言已兩年未收到少年的信,但卻也沒放在心上,只以為少年人膩了向遙不可及的仙人寫信罷了。
卻沒想到這次受邀去宋府做客竟能在宋府遇見少年。
少年如今已不是少年,早已長高許多,但身子骨卻更瘦弱了些,穿著件單薄的衣服,在寒風中跪在宋府的石子路上。
宋府的主人,宋滿盈見好友臉色突變,又看了看眼前跪著的少年,馬上明白過來“裴兄是認錯了人,以為他是哥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