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髒的就只是老義父了。
林業白一撣衣袖,站了起來,謙卑而又恭敬請了他去浴室,他帶著笑的表情下掩藏著熟悉的深意說:“此等瑣事怎能讓義父操勞,請讓我盡孝。”
“……閉嘴。”聞昭發現自己有時候好討厭他。
替聞昭搓過背後,林業白便在塌上躺好等他來陪自己侍寢,結果老義父遲遲不進來,於是變成了側臥,蹺著二郎腿一搖一晃著。
“義父~你怎麼還不進來安歇呀~”
“我的好義父~好幹爹~我等著你呢~”
聞昭啪一聲開門,皺著眉,眼神犀利如冰,心說他這是本性流露了,以往還對我有幾分克制裝孝順乖孩子,而今連演都不演了。
沒過去,林業白斜瞥著他,看他正順著自己濕軟的頭發,暖色的燭光映襯得銅鏡下的他愈發面柔,那淡色的嘴唇泛著微潤的緋意,好想親。
聞昭絕不是瘦得吹陣風就倒的人,他用帕子自顧擦著頭發,那沒緊的腰帶隨著動作露出他的胸脯來,腰也是勻稱而恰恰好的。
實在勾人,看得林小夥的黃瓜燒得厲害。
聞昭過來,掀了被上榻,哪怕歲數大了,但也已習以為常跟他同床共枕,絲毫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吃他家的窩邊草。
他才剛吹了燈,躺下,就察覺到林小夥趁著黑摸上了他的腰栓著,腰帶扯掉,指尖碰了碰自己的下腹遊離至後腰,湊來吻他。
聞昭接受著他,同時也意識到,他一天更比一天成熟的身體,強健的體魄,這是他年輕時也曾擁有過的熱情和精力旺盛。
“我……”聞昭語氣忐忑,顯得詭異失落道:“我不給你辦生辰宴,其實是不想你滿二十,其實這也意味著我已經四十了。”
“怎麼不算上我們的三生三世?”林業白的吻停在他唇邊,溫熱而纏綿的呼吸也悱惻。
“我一定會努力修行,爭取掌握永生之術,自此——我們便可以長長久久,萬壽無疆。”
聞昭聽著,耳根發燙,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夜黑帳卻暖,他們纏綿親吻,林業白聽著聞昭壓抑而又緩慢釋放的喘息,心尖酥軟成泥,愛意彌漫如潮漲。
“以前……我記得你是不喜歡這些俗事的。”林業白察覺到他顫了一顫,立馬停了動作,還以為是自己太兇了傷著他,人也抱得緊。
“當神仙那陣子過了,我承認我就是隕落了。”聞昭埋臉在他懷裡綿綿地低嘆著氣,說:“我完全輸給了凡俗之慾,徹頭徹尾。”
“我是不是……”林業白話音未落,聞昭卻又用指尖在他胸口畫圈,幾乎蚊吟,他搖頭:“不準怪自己,自我心甘情願成為你的鼎爐,我就,已經深陷其中了。”
聞昭:“你說得對,本質無情無義的神仙,是擔當不了濟世愛民的責任的。我愛你,所以為了你所愛的這個世界,我也要陪你一起守著腳下的黎民百姓。”
“我……真的不太懂,怎麼就扯上黎民百姓了呢?哈哈哈我不就是個假太子,好吧,也罷,現而今禪心寺之禍也是因我而起。”
林業白吞吞吐吐,不知所雲,但最終還是接受了這一切說:“既名聲都打出去了,咬著牙也得硬上了,歲歲……你別嫌我。”
“沒有,從沒有。”聞昭用力地抱了抱他回答。
他們無話,再次糾纏,將被褥滾得亂七八糟,屋外有鳥壓彎了枝丫,晃得上上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