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白搖頭,聽他們說白玉京當下局面。
龍族獨大,但跟登天門互為倚仗,當初龍族跟登天門互相幹了一架,彼此都元氣大傷,不知因何而冰釋前嫌了,像是因為鬼王月老之死才造就了今日之局。
現而今,他們的聯手是強強組合,方可制衡其他妖族或者人修勢力,甚至現在就連都各國朝廷皇室都不得不聽,將本家的兒子給送來白玉京當人質。
須國二皇子,就是其中一個。
也是林業白所在的須國,他有所瞭解,據說是襁褓時就被送來了,乳母太監護衛丫鬟,簡直是要啥啥沒有,跟被嫌棄扔來的差不多。
坊間有言,二皇子生母微賤,是須國皇帝醉酒後誤事臨幸了一醜陋宮女,誰知還真懷了子嗣,可惜宮女福薄,生二皇子時難産死了。
二皇子打小不受寵,又正逢大皇子被封太子,趁須國皇帝病重暗渡陳倉將二皇子送了來,本以為他來此妖王之地必定備受欺淩而死,誰料二皇子竟還平平安安地活到了十九歲,竟熬到了須國皇帝駕崩的這一天。
父親死了,當兒子的怎麼也得回去瞧瞧。
無論是否奪嫡,須國二皇子回京在即。
“哦~原來如此。”林業白一如既往洞察,道:“須國二皇子此次回京,恐怕九死一生,若真回去了,也難逃已貴為太子的大哥迫害。”
“是了,並且我再告訴你一個內部訊息。”寶瑗壓低了嗓門附耳告訴小兄弟,友聲道:“二皇子之所以能夠在茍延喘喘白玉京這麼久,是因為登天門王掌門想利用他,不然這麼個一無所有的人質皇子早該死了。你猜猜,白玉京和登天門為什麼要留著他?”
林業白嘖了兩聲,然後低聲說:“好歹是從小帶大的,關繫好。”他當下不願意把人想得那麼惡劣。
師無塵:“因為白玉京跟登天門想掌握朝廷。留著二皇子,其實是多了顆棋子,還有一種更為隱秘的說法,其實二皇子自幼離開朝堂過著閑雲野鶴的日子,他本人也不想回去。”
“但是,白玉京已經不會留他了。”寶瑗冷聲。
林業白臉色驟白,莫名共情,覺得這二皇子未免也太慘了些,竟是兩頭為難無處容身。
“哎呀我說你兩個真的夠了。”巽風拍了拍小兄弟的肩膀表示安慰,嘖聲:“瞧瞧人家才十多歲小娃娃呢這不是,就應該些有的沒的幹什麼?”
林業白推開了他的手,皺眉凝聲:“我想問,你們是不是認識我,告訴我這麼多幹什麼?這個二皇子跟我又有什麼關系?”
“二皇子十九歲,你也十九歲。”師無塵勾唇,道:“並且二皇子打小就離了家,須國那邊恐怕連二皇子長什麼樣都不知道,還有啊——據說二皇子已經失蹤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跑,難道傻乎乎地去送死嗎?”
林業白騰身猛站起來了,兜裡還藏著那隻藍色貝殼,現而今摸起來竟覺得冰冷又徹骨。
他顫聲:“那個龍王……為什麼這麼害我?”
因為你是小王帝星。
幾位前神君心裡同時默聲嘀咕。
——其實他們的猜疑當然合理,敖逸如今是龍王,連王玄機都不得不敬他三分,為了義氣而去邀已經是凡人的兄弟共享天下?
簡直笑話。
離火也看著小兄弟的臉色驟變,真是可憐,曾經當小王帝星的時候,就如履薄冰,步步殺機,而今都又轉世重生了還是逃不開宿命。
所以什麼無上至尊,權力巔峰,若都像了趙東來那樣,反而落得個孤家寡人的下場。
對啊,東華帝君也已經銷聲匿跡很久了。
“我要去問問!”林業白一砸桌面,徑直地往了摘星閣而去,害得師無塵攔都攔不住。
他直了大眼睛,嘴角抽搐,很是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抓了抓頭發急道:“他?他聽了我們這番話,不是應該心生戒備,要麼嚇得魂不附體回他家再不出來,要麼跪下磕頭拜師對老子畢恭畢敬嗎?怎麼……還跑去找只見過一面的敖逸了呢。”
“兄弟之間的羈絆。”打完牌回來的震雷回答。
寶瑗:“不如我們下次就告訴他就是鬼王,然後造謠鬼王跟龍王有一腿,嘿嘿嘿嘿~”
師無塵哼了聲,“小人行徑。”然後拂袖就走。
“盆兒,造謠就造謠,你為什麼要嘿嘿嘿?”巽風好奇地對她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