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一身罡氣,連帶著某複雜的法陣,浮現起周身攔在了敖燁身前,氣勢洶洶。
敖燁卻一笑,道:“真假與否!弟兄們看好了!我身上便有趙東來傳授的紫氣!”
他冷眉一指,運轉趙東來留他體內的紫氣,身後龍形法相頂天立地,嘴裡醞釀好一記兇悍的靈炮射了出去——
法陣被破,所有人瞠目結舌,看去當今最為強勢的千秋門掌門,他也瞳孔地震,看去自己胸口前被鑿出的巨大血洞。
一派掌門,居然被紫氣秒殺了!
敖燁挑眉,爽朗又活潑,攜了趙東來離去,留下一句彷彿開宗立派的狂言悖語。
“諸君,何不一起改天換地!我東海龍宮備茶以待,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然而,回到了東海龍宮的敖燁,對上了他帶著夥海兵守門的大哥敖澤。
外出徵戰不見,他大哥還是那麼斯文,明明父王給他留了那麼多蝦兵蟹將,他完全可以閉門不出,跟這個愛上殺父仇人、還捅了大簍子的弟弟劃清界線。
敖澤青筋暴跳,一巴掌一句恨鐵不成鋼,道:“改天換地?幹翻世界?還備茶以待,有朋自遠方來?你把我們龍宮當成供他們人族的歇腳地方了?!”
真好,居然還是親自動手扇我。
敖燁感動地想著,忙著摟趙東來沒空捂臉。
“這就是你看上的那個人族?”敖澤看去靠他肩膀奄奄一息的趙東來,還挺有禮貌,也很不要臉,揚起手揮了揮打招呼。
說“嗨~”然後繼續倒敖燁身上毫無愧意。
“關去地牢吧。”敖澤沖屬下示意,他並不訊息閉塞,反而關注戰局,總之就是對趙東來幹的事全盤熟知。
趙東來聽到地牢二字,一個彈起。
“大哥,不要。”敖燁挽著趙東來胳膊,像帶贅婿見丈母孃一樣還護上短了,說:“他受傷了,我們不能乘人之危,有什麼恩怨待他養好了傷再說吧……”
敖澤氣得肝疼,用龍族的語言吼二弟:“那他趁你之危從你嘴裡騙出龍族絕靈陣情報的時候呢?!
敖燁垂了眼眸,閃過盈盈淚光,很委屈,水下反而將他們龍族的面板襯得更白,他本有些硬朗的相貌都變得柔和起來。
趙東來聽不懂,但見著了他表情的失落。
想必是他大哥敖澤要趕自己走。
於是他忽拂袖拱手,由於施加了避水罩,只發絲衣袍隨水波翻飛,鏗鏘質地,道:“大哥,敖燁我送到了。對你龍族的虧欠趙東來無言以報,也絕無將麻煩再帶給東海龍宮的意思。”
說罷,他轉身就走,結果剛去幾步,回來往敖燁腦門上吧唧親了口,又打算走。
敖燁沒選擇繼續跟上趙東來,只淚眼汪汪看著他。當然他大哥也摁上了他肩膀,扶額嘆氣,同時附耳友聲叮囑。
敖燁回頭,又驚又喜,嗯嗯兩聲從敖澤手裡接過一傳音貝殼,然後立馬追了去。
似乎,他忽略了敖澤的叮囑:“記得回來,現在外頭很亂,你把傳音貝殼送了就記得回來——聽見沒有——”
答案當然是沒有。
今日雲彩霞光,斜陽若影。趙東來破水而出,對上了正撐著臉專心烤魚的問天,剛想問下一步,問天頭也不抬心照不宣。
她說:“龍族沒了,共同的敵人沒了,千秋門掌門也沒了,就等同於大家聚在一起的主心骨沒了。”
“再回去,仙盟勢必一盤散沙,我比你們誰還要了解仙門各派,皆時又是勾心鬥角,為了各自利益你爭我搶——趙東來,應當是我問問你下一步該當如何?”
趙東來還沒走進,卻見,她烤的魚突然跳了過來,更準確地說,是被她當作烤串的那柄劍飛了過來,躲自己身後發抖。
“……”趙東來拍了拍他表示安慰。他知道,這是王掌門託付給他的一縷殘魂,確實很能打,就是可惜有些呆頭呆腦。
“要不你們去長生天,那裡是當今世上唯一人族跟妖族能和平共處的地方。”敖燁的嗓音自趙東來身後傳來,很輕快。
趙東來微愕一瞬,然後回首,眉眼含笑。
“去那裡,仙門的人也拿捏不了你們。”敖燁走來,同時眉心舒展,將手裡的傳音貝殼遞給趙東來,輕聲:“我可以帶你去,眼下時局動蕩,我還是得回龍宮守著。然後,你記得有空就給我報平安。”
趙東來摟上了敖燁,他隔著血海深仇卻再三失而複得的龍,閉目輕嗅很是眷戀。
問天看著那股肉麻勁兒,直搖頭嘆氣,伸手一探,把那柄湊熱鬧的劍召了回來。
她循循善誘,對著劍說:“一對斷袖罷了,有什麼值得好奇的?記著,別學他們,都成雙成對了那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