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不是因為祁家,是你!要不是上一世姜玉策對皇位不感興趣,你以為我會去輔佐你這個蠢材嗎!我明說了讓你登基之後留姜玉策一條命,你卻將我支開,假借我之手給他送去了毒藥!你簡直是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我上一世竟然如此之蠢,讓你登上那九五之尊的帝王之座!”
他狠毒的目光凝視著姜緒風的臉頰,陡然壓低了聲音,卻力道很大。
“老天垂憐我,知道我上一世選錯...再給我一條路。”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你說的這些事情,我都,我都...我都不知道,我沒做過...我什麼都沒做過...你說的這些,都是上一輩的事情了,你不能再怪我!”
宋司卿冷笑:“我不能再怪你?你讓淩丘和唐思把姜玉策推下水的事情才過去多久,這麼快就忘了?”
姜緒風連滾帶爬:“我...我沒有..我是皇子,你敢動我,就算我害死了姜玉策東窗事發,那也是父皇來定奪!輪不到你替姜玉策出頭處置我!來人吶!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宋司卿一把將他拽回來,甩在地上:“現在幾大世家還有你母後,都已經深陷當年宮變餘孽的風波,你以為你為什麼會被扣在這宮裡這麼久?那是因為你們祁家,你母後,就要倒臺了!”
他愣住,久久沒有回過神來,許久之後滾滾喉結,伸手拉住宋司卿的衣擺,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殘模樣。
“太傅...舅舅,我求你了,我真的改了,我不會再有這樣了的蠢念頭了,求你了,舅舅,我真的錯了,你放過我吧。”
宋司卿一腳踢開他,抬腳踩在他的肩膀上:“你向我求情,那真是求錯人了,姜緒風,這天底下,沒有人比我更想讓你死!”
姜緒風被踩的臉色慘白,咬著牙顫抖,宋司卿收了腳,將剛才端過來的那壺酒端到他面前來,湊到他跟前,姜緒風害怕極了,一邊搖頭一邊掉眼淚。
“你怎麼能,宋司卿,就算你膽子再大,也不能私下處置皇子,我父皇肯定是不會放過你的。”
宋司卿垂眸看著他,眸中的冷意讓人不寒而慄,對於他的恐嚇和威脅很顯然是不放在心上,只是伸手捏住他的臉頰,咬著牙道:“喝。”
姜緒風鼻涕眼淚流了滿臉,狼狽至極,對於宋司卿的蠻橫如今也只能是閉緊了嘴巴搖著頭去躲避他湊過來的酒壺。
“上輩子你給他喂得,怎麼就給你喂不得?!”
“喝!”
姜緒風抵不過,咬著牙罵:“宋司卿,你這個畜生!白眼狼!我告訴你,我就算死,也會拉一個當墊背的,你這麼想保全姜玉策,我偏不讓你如願!你就等著給他收屍吧!”
宋司卿捏住他臉頰的手掌鬆懈了一瞬,微微皺眉:“你什麼意思?”
姜緒風坐起身來,將那壺酒推開,冷笑了一聲:“你以為你告訴朝堂上的人姜玉策在泉州巡防營養傷我就會信了嗎?”
宋司卿靈臺白光閃過,迅速的站起身來,準備往外走去,不料姜緒風伸手抓住他的腿腳:“太傅...你我多年共處,您當真,當真對我...一點情分都沒有嗎?”
他慌張的抹掉眼淚又說:“就算是上一世,就算是上一世,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時候,你也...你也對我沒有情分嗎?”
宋司卿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咬著牙踢在他的胸口:“滾開!!”
姜緒風怔住了,神思一走,手上就卸了力氣,宋司卿抬腿就往外走,姜緒風神情呆滯的看著他匆忙離開的背影,蜷縮著身子一點一點哭出聲。
夜裡雪越下越大,幸好邊疆的將士們都備好了足夠的冬衣,陸雲馳頭次打這麼大的仗,自然是十萬個小心謹慎,吩咐了身邊跟著的心腹每隔兩刻鐘就出去巡查一次,弓弩手那邊來報過那些埋伏的方位,可是陸雲馳還是覺得不太放心。
“弓弩手報了幾次了。”
“回將軍,三次了。”
“其他幾個山頭有什麼訊息?”
“西邊的過來也報了三次了。”
陸雲馳睜開眼睛,在暗夜裡眺望遠方,吐出一口氣,按照姜玉策的計劃,是時候將敵軍探查訊息的人殺了。
“敵方再有探查訊息的,一律射殺!”
“是!”
又等了一刻鐘的功夫,周圍幾個高峰第四次的探子都已經被射殺了。
一炷香之後,敵方終於有了動靜。
“將軍,他們分了一隊人去東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