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媽就是我媽媽,我媽媽就是你媽媽。”
鶴見深雪聽完之後,臉有點熱熱得,又說道:“那我覺得媽媽好。”言外之意是及川徹的媽媽。
鶴見深雪眼圈微紅,顯然是剛哭過,及川徹彎下腰,雙手撐在大腿上,炙熱地與鶴見深雪臉對臉。
這個動作很熟悉,鶴見深雪覺得多半及川徹是要親他,就垂下細密的睫毛,等待吻的降臨,但及川徹遲遲沒有親他。
鶴見深雪膚色是一種柔和的白,像是能在上面蹭掉一層粉一般的,總會讓及川徹想起老媽做的草莓大福,看得人食指大動,想一口咬下去。
每次看他淚流滿面,及川徹就會有種把心髒拋到炙熱太陽底下,任由他緩慢融化的痛感,但又能感覺到太陽滾落的溫暖。
他壓抑住不堪的惡劣施虐心,忍不住勾起嘴角。
鶴見深雪捕捉到他的表情細微的變化,又等不到他的吻,道:“幹嘛要笑,你嘲笑我?”
及川徹笑得更明顯了,“我笑我們小雪還像個小孩子一樣,連和媽媽說話都不敢大聲。”
鶴見深雪:“……?”
“以後小雪怎麼當媽媽啊?”
“…………?”
鶴見深雪氣惱,道:“徹你腦子有問題吧,我是男的,又不會生孩子,我當誰的媽媽?當你的嗎?”
“好啊。”
“?”
鶴見深雪震恐。
他本意是想沾點及川徹在輩分上的便宜,結果及川徹當場一句‘好啊’,給他整不會了。
此人臉皮之厚,拼盡全力無法戰勝。
及川徹笑而不語,站直身體,凝視著他。
鶴見深雪被他看得渾身不適,最後丟下兩個字,“變態!”
及川徹得意地點點頭,表示預設。
鶴見深雪把手機從及川徹手裡拿過來。
他感受到因為剛才通話而産生的熱度,輕輕炙烤著掌心,才擁有一種實感。
心裡一直懸著的一塊大石頭徹底落下了。
因為他最害怕的就是老媽一個電話過來讓這裡的一切化為泡沫。
但現在結果很好。
想到自己真的可以留在日本,媽媽也和福山家離婚了,鶴見深雪情不自禁地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對福山先生的想法,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也不太信那些政治風雲巨變。
但他很討厭福山爺爺奶奶,但又覺得多虧了福山先生,鶴見深雪才能和及川徹相識,那麼他也是值得感謝的。
世界上有好事總有壞事,很多事情都有兩個方面,如果最後能夠否極泰來,鶴見深雪還是覺得很值的。
過往來時的路,他很少去埋怨。
媽媽的態度也沒有影響太多鶴見深雪,如果是以前,鶴見深雪大概會很傷心,但是這會兒他竟然有點竊喜。
他走進一步抱住及川徹的腰,讓及川徹有些詫異,但很快露出微笑,摸了摸鶴見深雪的腦袋。
鶴見深雪舒服地眯了眯眼。
在飄落的梧桐樹葉中,及川徹彎下腰,也抱住了鶴見深雪,他抱得很緊,像是要將鶴見深雪揉進血肉裡。
愛是一種運氣,和及川徹擁抱的時候,就是鶴見深雪的好運時間。
不過他須得終於可以好好的規劃一下自由的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