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見深雪聽見母親那頭輕笑一聲,道:“好耳熟,你小時候也這麼說。”
鶴見深雪輕輕的‘啊’了一聲,剛想繼續問,就被母親打斷了。
“我聽基金會那邊的人說,你現在搞了個高中排球聯盟?”
鶴見深雪連忙緊張得站直身體,答道:“對的,媽媽。”
“聽起來很有趣,也很厲害。”
加州的陽光明亮又溫暖,鶴見女士坐在家族私人沙灘上,曬著太陽,捏住高腳杯,聽著最不像自己的兒子津津有味地說著自己開心的事情。
她忽然坐直身體,打斷了他:“我已經和福山先生離婚了。”
鶴見深雪微微睜大眼睛,很是震驚。
福山先生算是鶴見深雪的爸爸,但也不算,因為他六歲的時候媽媽帶著他嫁給福山先生,那時候他就住進了福山家裡。
說到這個,及川徹也是這個時候來福山家暫住的。
所以當時鶴見深雪和及川徹一樣,都是客人。
想到及川徹,鶴見深雪對很多事情的接受程度都變高了,頓時覺得媽媽離婚不離婚與他規劃的未來並不相幹。
“我的意思是,你現在還要住在及川家嗎?及川是福山的友人。
我們離婚之後你當然還是歸我,繼續住在他家不那麼合適,不過這一切都有你自己的選擇,不是想找你爸爸嗎?我聽說他最近又去了香港。
你應該十八歲了吧?不是六歲的孩子了,我左右不了你什麼。上次慶鈴商財團是我給你的基金會,用來處理你自己的財産的,年滿十八歲之後就能使用了,外婆給你的。”
“哦…哦……”
鶴見女士說了一長串,包括財産、婚姻、選擇、法律,鶴見深雪只聽見了一個,你該離開及川家了。
並非所有結局都算是好,從鶴見女士的口吻來看,雖然他們離婚,但是福山先生大機率永遠不會返回日本了。
“我馬上就要高考了……”鶴見深雪終於忍不住打斷喋喋不休的媽媽,鼓起勇氣先把自己的事情算做決策的因素。
對面沉默了些許,說道:“哦,然後呢?”
“老師們、同學們都很重視……”鶴見深雪情不自禁地說道。
“原你來美國唸吧,可以不用考試,直接申請就行。”
接著她報了一個美國常青藤大學的名字,表示可以隨便入學,鶴見深雪微微愣住,這可是巖泉一一直努力想上,但還不一定能上的學校。
鶴見深雪愣在原地,躑躅不知所言,除了本人的差距之外,更讓他震驚得還有這份特權。
“怎麼樣?”媽媽問道。
“我……”鶴見深雪無法開口,接著感覺手上一輕,手機被人突然抽走,他下意識的抬頭——
“喂——阿姨,是我,及川徹!”
及川徹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他的面前,對著電話那頭開心的說道:“小雪說他要上東大!”
鶴見深雪睜大眼睛看著及川徹沖他眨了一下右眼,背靠護欄,輕松地回答著鶴見女士的問題。
“嗯對,可是東大就是日本最好的大學了,這是小雪的選擇嘛~”及川徹從容不迫地說服著對方,“讓小雪繼續住在我家沒問題的,我很喜歡他。”
鶴見深雪聽到及川徹聲音輕快地說話,在說到喜歡的時候卻盯著鶴見深雪的眼睛。
“好的,沒問題,小雪沒十八歲呢,聖誕節才是他的生日……在美國,十八歲就是成年人了,我啊,七月份,啊哈哈日本這邊是20歲成年禮啦。”
鶴見深雪難以置信地看著及川徹,他沒想到及川徹竟然這麼順暢和老媽講話,而且似乎把老媽哄得格外開心。
又講了十分鐘,鶴見深雪聽不見媽媽的聲音,只聽見及川徹的嚴肅道:“我會照顧好她的。”
“啊,媽媽真好……”及川徹自然地感嘆道,“媽媽說隨便上什麼大學都可以,上東大也有關系可以直接上,還要補送我成人禮呢,媽媽真好。”
“我可以憑自己的本事上的。”鶴見深雪生氣地說道:“而且,這是……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