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捏著佛珠,突然看向角落躺屍的傅超,若有所思地檢視他許久,咧嘴詭異地笑了:“誰告訴你他在柳西?他一向神出鬼沒,可能下一秒出現打爆你的腦袋。”
對方訝異:“他不在柳西?”
“我可沒這麼說。”
“敢騙我?”
二人嘰裡咕嚕地說了一陣,直到門被再次鎖起來。
無人看見傅超手指微微抽動了下。
空氣裡那股味久久不散,吳景文捂著不小心撞到的後腦勺倒吸一口涼氣,林簡一臉操蛋地抬手揉臉,眼鏡掉在地上都沒管。
看他這幅表情就是沒聽懂。
吳景文朝後輕靠著柱子,拍去腹部的灰塵:“等這次出去,我給你報個新東方小語種全班培訓課。”
林簡半邊臉被打紅,斯斯文文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可憐,聞言艱難地轉過頭:“你怎麼不自己去學?”
吳景文理所當然:“我是老闆我花錢培養員工怎麼了。”
這道理讓林簡無法回嘴。
“他們說zues這幾天會來南境。”周蒼衡突然出聲。
林簡背後一涼,猛地轉過身:“哪兒來的聲音?”
鐵門的內側適時響起兩聲,彷彿是指關節敲打門板的聲音,周蒼衡向他示意。
吳景文盤起腿,重複念著那名字:“zues?”
周蒼衡斜靠著門框,緩緩解釋:“他們的頭領,經常在西南活動,四年前就是他想抓你。”
zues一個從來沒有露過面隱藏極深的男人,九年前周蒼衡與他接觸過,等他恢複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真人,然而他的勢力遍佈整個西南地域。
“四年前?”林簡詫異道,“我記得那年你出了場車禍,在……柳西。”
吳景文臉上沒什麼表情,頷首表示:“那輛車一開始沖著吳連去,我替他擋了一次。後來查出司機毒駕,沒幾個月就嗝屁了。”
林簡疑惑:“這麼巧,死因?”
“腦梗。”吳景文扯了扯嘴角,“死了之後都沒人來領屍體,查出他孤家寡人一個,最後遺體捐給醫學院解剖學習。”
與此同時,周蒼衡又敲敲門吸引回他們的注意力,冷靜道:“等他來,事情會沒這麼容易。”
周蒼衡要幫他逃走離開這鬼地方,卻沒想著與他一起離開。這聽起來並不好,即便周蒼衡始終表示自己不會出事。
吳景文木然道:“你要怎麼出來?”
“我有辦法。”周蒼衡問他,“傅……302情況怎麼樣?”
自他們進來到現在,傅超始終躺在地上不動彈,這邊環境濕冷陰暗,他身上的傷口沒一個癒合,就怕下一秒人沒了。
吳景文:“昏迷。”
“再等等,你先休息會。”
周蒼衡坐累了,撐起身拍打褲子上的灰塵,躺在木板床上——床上起碼有毯子——指尖因為寒冷而泛起青紫,顧不上骯髒,養精蓄銳要緊。
剛捱上床,周蒼衡便迷迷瞪瞪地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