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把汗正想一鼓作氣搬回去,後面響起一陣驚呼。
“小心——”
“快上去!上面沒人!”
富貴下意識朝出聲處看去,入眼卻是放大的貨車車頭,空蕩蕩的駕駛位表示車輛無人駕駛,可它卻沿著橋面向下滑行,速度極快,距離她不足兩米。
她瞳孔猛地縮緊,心跳漏了一拍,反應卻跟不上大腦,直到後側多了一股力道將她撲在地上,泥土的鹹腥味落入鼻間。
尖銳的呼喊此起彼伏。
“快看看人!人沒事吧!”
貨車沖撞在立在路邊的電線杆上,車頭毀了一小半,電線杆半腰折斷,窸窣往下掉水泥渣子。
倒在一旁的季晨臉色煞白地捂著腿,額上冒著冷汗,富貴咬著牙撐起身,耳邊忙音漸起。
她捂住耳朵,視線穿過層層人群,她注意到左側樓頂立著一個黑影,再一眨眼,黑影便消失了。
——他最近有出現嗎?
她忽然想起周蒼衡之前反複問的一句話,那時候的周蒼衡非常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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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富貴電話的時候周蒼衡剛把成橙子被下迷藥的事情想通,沒怎麼休息,披上外套往外趕。
恰好遇上下班剛回家的吳景文。
“你去哪兒?”吳景文見他衣衫不整,連忙攔住他。
周蒼衡扶著他的胳膊站穩,定了定神說:“上江醫療中心,富貴她出了點事。”
“我帶你去。”
路上週蒼衡罕見地話多了些,竟然有一搭沒一搭地與他談著話。
周蒼衡望著窗外,心情逐漸平複:“警察去查過你公司了?”
“……查過了。”吳景文提出建議,“你怎麼說的好像我公司犯了法。”
“他們帶走了咖啡機?”周蒼衡收回視線,指腹在大腿褲子面料上摩挲了下,“杯子帶走了嗎?”
吳景文“嗯哼”了一聲:“全都搬空了,非常敬業。”
周蒼衡閉上眼朝後靠,輕聲說:“很快就會有結果。”
“你是指下藥途徑?”吳景文根據他的話猜測道。
周蒼衡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茶杯或者膠囊咖啡中某一個有問題,最終要看警方檢驗結果。”
隨後他不再出聲,離開市中心後,喧囂都少了。
耳邊盡是輕微的車輛流動聲和從遙遠地方傳遞而來的鳴笛,直到吳景文將他推醒。
富貴在急診部,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背對著他們,牛仔褲上一片土褐色,肩膀上貼了幾塊紗布,紗布邊緣沾著一小片褐色的血。
她身前是耷拉著腦袋的季晨,那頭綠毛剃成了板寸,看起來年輕了不止一點點。
周圍人站的位置離他們不止一兩米。
“周老闆!”季晨看到周蒼衡後眼睛直發亮,“好久不見啊周老闆!”
周蒼衡看向他們傷口:“出了什麼事?”
“送水的貨車剎車壞了,從橋上滑了下來,小綠毛救了我一次,他自個把肌肉拉傷了。”富貴簡短地解釋道,抓住周蒼衡小臂示意道,“還有一件事,你跟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