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遠的吳景文當做沒聽見，路過護士臺直直往盡頭走。
走廊盡頭人逐漸減少，周蒼衡拎著揹包正在敲門，見到他來挑了挑眉。
“老闆，我收拾好了。”富貴跑出來，見到吳景文後鼻尖皺了皺，她揚下巴指著那扇緊閉的門，“他還鬧情緒呢？我都說供他上學了。”
她對周蒼衡招招手，周蒼衡明白地往旁邊讓，只見她直接擰開把手往對面病房走，“砰”一聲狠狠關上門。
吳景文愣了會：“季晨？”
“哎呀我操！姐你別揍我！我馬上收拾！姐！你是我親姐——”
五分鐘後，季晨耷拉著腦袋跟在他們身後，但凡富貴眨個眼都下意識發抖。
最後車還是周蒼衡開的，吳景文頭頂著白紗布，基本出了小路到十字路口就被交警攔下來，他和季晨一邊一個坐在後座，相比季晨蔫啦吧唧像只鵪鶉，他翹著腿嚼著富貴包裡的地瓜幹。
日子相當愜意，硬是把居家奧迪坐成了加長版邁巴赫。
快到網咖的時候，周蒼衡才開口對季晨說：“你住在哪兒，富貴會安排，如果你想回家也可以。”
季晨連忙擺擺手：“不，我不回去。”
周蒼衡低低“嗯”了聲，說：“一會把頭發剪了，還有學校不能染發。”
季晨：“唔。”
以前富貴總把車停在後門，因為那地方寬敞。那地方已經有人等著，趙一坐在臺階上眼睛一亮，等車一停就上來拿東西。
周蒼衡對他說了幾句，趙一上來同季晨說話。
季晨始終低著頭跟著走，偶爾應付兩句。
突然肩頭一重，季晨扭頭一瞧，吳景文勾搭著他，腳步不停往樓上走，裂開嘴危險地說：
“小綠毛，咱們聊聊。”
半個小時後，樓上叮鈴哐啷的折騰聲才逐漸減輕。吳景文神清氣爽地放過季晨，駕輕熟路地往周蒼衡臥室走。
周蒼衡的房間向陽，沒有雨的日子滿屋子亮堂堂，可他本人卻不太喜歡，總是緊閉著窗簾，將屋子弄得白天晚上一個樣。
今天不太一樣。
霧氣散去了大半，太陽從雲後鑽出來，窗邊的大片區域撒上金黃色的光線。
靠窗的位置，周蒼衡斜靠著沙發，手上忙碌著什麼事。
“咚咚。”吳景文敲門。
周蒼衡回過頭，吳景文才注意到他懷裡抱著一隻神色蔫蔫的橘色肥貓，由於太肥，周蒼衡有些駕馭不住它。
肥貓頹喪嚎道：“貓。”
這渾厚的叫聲讓吳景文想去逗貓的手指一顫，不愧是網咖的貓，二手煙吸多了都成煙嗓，叫聲特人性化特標準。
麼嗷貓。
肥貓晃悠悠站起來，周蒼衡被重量壓得往後靠了靠穩住。
只見肥貓聞了聞吳景文的手，然後張口咬，吳景文眼疾手快往後退，摸出墨鏡架在貓眼睛上，趁著這胖子被封印住，上手來回盤它，嘲諷道：“死胖子。”
“貓！”
“對它好點，你差點和它共用一條被子。”富貴從另一件屋子探出頭，“它叫aice。”
吳景文看向周蒼衡：“你家的貓？”
周蒼衡揉了揉右肩：“嗯，你來住的那幾天正好送醫院去了。”
吳景文眼睜睜看著那隻肥貓在周蒼衡腿上繞了兩圈，然後在他小腹部把自己盤成一團舒舒服服地睡下。
周蒼衡手無意識地搭在它身上，說：“我考慮了下，並不排除他們會對你再次動手的情況，所以……”
吳景文脫口而出：“你要不要把貓帶去我家？”
周蒼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