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文趴了會兒，見周蒼衡專注於他昨天從小賣部順回來的豪車雜志，一眼掃去八|九個零，他又默默地爬了起來。
做好了心理建設，拿著鏡子照了照，發現他頭頂剃了個板寸，短短的刺毛立著，瞬間回到高中時期，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壯舉湧上心頭。
後腦那邊百分百禿了。
目前看來，還是帥的。
帥就行。
“季晨他們怎麼樣？”他忽然想起這個人。
周蒼衡說：“沒事，只是餓久了以及幾處外傷，掛兩瓶水就能下地了。”
吳景文詫異，那夥人竟然什麼都沒幹。
“富貴說改天請你吃飯。”周蒼衡翻著手裡的雜志，“謝你救她。”
“不客氣不客……”
“啪！”門猛地被撞開，跌跌撞撞地撞進來個高中生，其沖擊力讓吳景文下意識往後退。
“哥——”吳沉揹著書包蕩氣回腸地喊了聲，看到他頭上幾撮毛，眼淚快下來了，“你怎麼又進醫院了！”
吳景文費力地翻過身，背靠著床頭：“你怎麼來了，今天不上課？你五個保鏢呢？”
吳沉嗚嗚咽咽：“我那個今天我……”
周蒼衡放下書站起身，表示：“你們聊，我出去一趟。”
“哥，我翹課來的。”
“能耐了！”
他反手合上門，松開領口緊實的扣子。隨意選了個方向沒有目的地走出去，路過走廊視窗，涼風透著窗縫擠進來，吹清醒了周蒼衡的神智。
周蒼衡沒什麼地方可去，也不知道該去哪兒，他盯著外面褐色的枝丫半晌，倒退兩步坐在木質長凳上。
自動販賣機燈亮著，貨品滿滿當當一應俱全。
周蒼衡無意識地摸了摸褲子口袋，摸出張十塊錢，往隔壁自動販賣機投進去換了罐八寶粥。
這玩意周蒼衡以前加班的時候經常碰，因為他去得晚，泡麵全被那群兔崽子搶完了。
現在一想好幾年沒碰過了。
從前，又是從前。周蒼衡手掌抵著額頭，他是越活越回去了。
“噠噠噠。”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周蒼衡沒打算管，他半撐著大腿陷入思考，直到那腳步聲遲疑地停在附近。
“你是吳景文的朋友？”那人問了句。
周蒼衡抬起頭，徐輒站在兩米遠處，腰間掛了串車鑰匙，拿著兩袋寶寶米糊，正疑惑地打量他。
“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周蒼衡重新低下頭：“沒有。”
良久，徐輒驀地收緊指尖，塑膠袋從右手換到左手，接著不失尷尬地說道：“不好意思，請問貴姓？”
“免貴姓徐，公大偵查系07級學生，如果不介意，我想與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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