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把命留下。”
“要是贏了?”
7號聳肩:“你把我小弟打成這樣,贏了就當你還他這一次。”
狗東西,吳景文暗罵。
周蒼衡與他對視微微頷首,沉默片刻,吳景文咬肌吃緊,眼底卻埋藏著篤定,他朝著前方而去,腳步堅定沉穩。
他不屑道:“爸爸答應你的要求。”
二人幾乎同時出拳,7號體力充沛技巧比前一個強了不知多少倍,加上吳景文目前純靠毅力,這一拳幾乎把他打得站不穩,單膝跪在地面維持平衡。
趁著二者專注眼下,周蒼衡見縫插針蹲下身撿起斬骨刀,不規格的刀柄死死抵住掌心。
幾步遠處,吳景文站立的地方彙聚著一灘血水,隨著水流緩緩稀釋。
周蒼衡手一轉,將刀刃面向自己。
7號眼底劃過一絲陰狠,以手為刃劈向他後腦,掌心在空氣中劃過鋒利的半圓。
正在此時吳景文突然出手扣住他腋窩肩頭,腰背用力一扭,腿部蹬地,宛如一頭獵豹般沖起,死死扣著他,揮舞著拳頭正面沖他臉毫不留力地錘了七八下。
“操。”7號咒罵道。
兩個人驟然倒地的強大力道只夠7號暈幾秒,盡管耳邊還留有轟鳴聲,他便自發性地膝蓋上頂,左手掙脫桎梏直取他喉嚨。
曾經遇到他這一手的人都成了他手下的亡魂,最多都是被擰斷了脖子,頸椎斷裂,然後丟進山裡喂狼。
“住手!”周蒼衡沉聲喊道,“如果你敢動手,你再也不可能完成任務。”
兩秒內7號準確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吳景文也不是吃素的,一手製止他的半邊行動,一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死死掐著他的喉嚨,將人釘在地面不得動彈。
他們之間電光火石,視線交彙處彷彿有火光在碰撞。
聞言二人均都視線偏轉。
7號危險地眯起眼。
吳景文驚得手中力道差點一鬆。
今天是脖子遭殃日嗎?
周蒼衡手持著明晃晃的刮骨刀,刀刃正對著自己的脖子,他陰狠道:“你應該知道我是怎麼樣的人。”說著刀尖更貼近了些,“如果我死了……”
他點到為止。
7號臉色沉得如天際的烏雲。
周蒼衡說:“鬆手。”
二人沒一個動的,不僅如此,還各自加強了手上力道,憋得臉漲紅。
周蒼衡又說:“吳景文,過來。”
周蒼衡握緊了拳,並不敢保證吳景文在這種命懸一線的狀況下會聽他的,會放棄手中唯一能抑制威脅自身生死的優勢。
他顯然已經打紅了眼,暴戾的氣息沖出體外與對方抗衡,一時半會理智都跑偏了小半,唯獨生存二字牢刻於心。
吳景文從頭到腳都被淋濕,額前垂落著濕潤的黑發,胸膛深刻地上下起伏。
兩分鐘後,他松開了手,居高臨下:“便宜你了。”
7號也緩緩鬆了手,手臂大開橫在地面,昭示著自己並不會反抗。
他深沉地說:“我們還會再見面。”
吳景文吐出口淤積的血:“你盡管來,爸爸等著你。”
無垠雨彷彿要將今天這場鬧劇撕裂抹平,沖刷著每一寸土地,樓底微微突起的土包也被沖掉不少,露出下方埋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