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守規矩。”
鹿蓉兩手空空:“我們沒有東西嗎?”
孫信苦口婆心:“年紀大了要注意保養,吃多零食容易造成性功能障礙,這些只有小年輕能碰,我都不碰好多年了。”
吳景文當場冷笑一聲,光明正大拿了包水果橡皮糖,孫信十分失望,吳景文留給他一個背影,純當他放屁。
吳沉精神不好,被這一鬧,眼一翻腿一抽不吱聲了,順便帶走了他們的仕途。
“吳景文快快快去買藥,太子爺暈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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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天橋封路了,幾百輛車子堵在下面成為罵聲連連的死水。
今天富貴成功把周蒼衡帶出來,結果困在幾公裡的堵塞車流中。
“小哥前面怎麼不走了?我這還急著帶我哥去醫院呢!”
穿著熒光黃馬甲的志願者從長長“死水”中準確找到搭理他的頭顱,他推了推黑色鴨舌帽,隨口回答道:“出車禍,封路了。”
“那怎麼不提前發通知?我為了不堵車特意早上六點多出門,現在前後都堵著,怎麼繞路?萬一耽誤我哥治療怎麼辦?”
鴨舌帽冷淡道:“事發突然,一時半會通不了,你再想辦法借輛車或者去坐公交車,下一輛估計快到了。”
“我上哪兒借!”富貴不可置信地說。
他壓低鴨舌帽走遠,朝車內定定看了眼,說:“那就乘公交車。”
李富貴徹底熄火,掏出手機挨家挨戶聯系人借車。
周蒼衡閉眼頭抵著車窗,烏黑的碎發襯的面板蒼白,精神不太好。
幾分鐘後,李富貴從前方微微轉過頭:“老闆前面全都堵著了,要不我們坐公交車去?”
周蒼衡透過單向玻璃掃視外界,擁堵的汽車、抱怨的人群,橋下六個監視器,無人注意到他,密密麻麻的城市結構在他腦海中浮現。
他推開車門說:“走吧。”
車站站臺只有寥寥幾人,周蒼衡戴著帽子口罩坐在角落一言不發。
公交車來得快,並且不在高峰期,因此車上空位不少。
他們挑了個距離後門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
周蒼衡身上這病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每回去趟醫院彷彿宣判最後結果,他本人沒什麼情緒波動,倒是李富貴緊張的不得了。
她翻著備忘錄唸叨:“今天應該不會耽誤太晚,老闆怎麼……”
周蒼衡握緊她的手背,瞬間的用力讓她收了聲,只見他看向門口處,那裡站著五六位剛上來的乘客,其中一位穿著黑風衣。
那男人黑發半不邋遢的遮住大半張臉,風衣釦子扣到脖間最後一顆,將自己密不透風地裹起來,但衣服過於寬大,像一整塊布將他圍起來見不著裡面的秘密,腳下一雙破舊的布鞋,手握住欄杆,木訥地望著垃圾桶。
男人露在外邊的手指蒼白,多年不見天日的病態,卻依稀可以看出受過訓練的痕跡。
司機喊道:“哎!投錢啊——不投錢乘什麼車?”
黑風衣自顧自朝前走,聞言轉過頭,那眼神如死水毫無波瀾。
司機背後起涼意,罵罵咧咧地關上車門:“哪家的神經病……”
李富貴定神:“老闆。”
周蒼衡在她手背劃幾道,李富貴明瞭,揹著包正準備靠近,車門開啟,外邊進來一個眼熟的男人。
腕間一塊表,發型特別好,胯間鑰匙過分閃亮,要不是因為打不過他,他走路上早被打一百遍。
“蓉妹你更年期是不是?這破路堵車,我正在上車投幣,一會去醫院給他開瓶維生素,你們再多撐7、8個小時就行。怎麼說話?我怎麼能讓他燒成傻子?我給他開一沓維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