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潤穹自知理虧,沒敢搭話而是俯身檢查德老大。
除了一臉水,一個口子都沒有。
“德龍,為什麼打架?為什麼要咬米那米,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犬舍的動靜鬧得太大,三兒的訓導員和張海都跑了回來。
“怎麼回事兒,打起來了?”
“德龍這是把邊牧咬了?”
不能在這個時候讓別人誤會德龍,米那米掙紮著起身忍痛解釋:“是個誤會,沒有打架。”
三兒也添亂擋在氣喘籲籲的德老大面前:“不是大龍,是我咬的,我咬的。”
三兒的訓導員走過去抽了他一巴掌。
“你真是欠揍了,不好好訓練,跑這裡打架。”
“給我滾回你窩裡去,今晚不許吃飯。”
三兒一個側身躲過第二巴掌,撒腿跑出房間。
“兄弟保重,我先溜了。”
張海湊到範東身邊看了看:“先送這只邊牧去醫務室仔細檢查一下吧,別咬出空腔了。”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在場沒一個人去訓斥闖了禍的德老大,包括黑著臉的範東。
“哼,不用了。我車上有藥箱,我們中心有獸醫。”範東想要抱起米那米:“走,跟爸爸回去。”
張海拍了拍範東的肩:“老範,怎麼還起甩臉子了。”
幾人說話同時進行,場面越混亂,米那米反而越冷靜。
“我沒事,誤會沒解釋清楚我不回去。”
他掙開範東的懷抱望向低著頭耳根後縮,一副不敢看人的德老大。
這個舉動像極了治療中心裡犯錯面壁思過的狗狗。
只不過他們每次都面壁出雙下巴,而絕食暴瘦的德老大頸骨凸起倍顯嶙峋。
米那米一點氣也生不起來了。
“我沒有出賣你。”
德老大沒抬頭,眼神卻瞟了過去。
米那米:“我們是好朋友、好兄弟,我沒有出賣你。”
灰白毛發蓋住的肉粉色耳朵上,血滋滋冒出染花了邊牧臉上好看的飾毛。
犬齒間,板栗味兒沾了血腥。太刺眼,德老大收回視線:“我們不是好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