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外面一聲劈雷,震到的卻是忽然回神的男人的心神!
………
……
瀧川不出意外病倒了。
住院當晚高燒不退,打了退燒針仍不見好轉。
虛脫加上一天未曾進食,輸液藥性稍稍刺激,瀧川便開始嘔吐不止,好幾次把胃裡的酸水吐到了春歸儀精美的唐裝上。
可阿豪高遠他們看著向來衣食住行講究的先生沒半點嫌棄,親力親為給男孩擦幹淨又哄著意識不清的人漱口,弄完才迅速脫下自己的被汙穢的外套,轉頭又坐到男孩病床邊,如玉的修長手指撫摸著男孩發青難看的臉,垂下頭閉合鳳眼,額頭抵在額頭,像在檢查有沒有發燒,又像是害怕病床上的男孩離開他。
高遠感嘆了聲先生真是疼愛小川少爺,沒有血緣關系,看著比有血緣關系都親。
而阿豪作為春歸儀手底下第一人,複雜地看著這一幕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
以前先生也疼少爺。
可從沒這樣過。
先生脾氣並不好,克己自律和松骨風雅,都來自於大家族常年的薰陶,而先生本人待人疏離淡漠,幼時就是個不愛撒嬌不愛湊熱鬧的孩子,連父母夾的菜都會嫌棄。
從不與人相交甚密。
別說還去碰別人吐出來的穢物了。
最年輕氣盛的年紀,該耽於肉慾的幾年,阿豪也沒見先生對哪個女人這麼、這麼的……阿豪形容不上來,心頭就是怪怪的。
連續高燒了兩天,瀧川自從昏迷就再也沒清醒過,春歸儀的心情永遠比上一分鐘更惡劣,沉著臉聽院長和一群專家從旁邊分析,可他的小川就是不見醒。
第三晚瀧川高燒一度超過40度,肺炎、免疫力下降,腦膜炎緊跟其後,連急救室都進去了兩次。
外省的名醫講不出東西。
西醫不行就換中醫。
折騰一通,最後還是一位坐鎮上京的老中醫開了方子,配合針灸,瀧川身上的高燒才一點點消下去。
這期間春歸儀守在瀧川身邊寸步不離。
好幾次。
醫生隱晦的告訴他,這麼久燒不退說不定日後要有後遺症。
春歸儀看著氣色在衰敗的男孩,都快覺得他要失去他的小川了。
“先生,您已經守了小川少爺四天了,再這樣守下去小川少爺還沒醒,您就先倒下了啊。”
阿豪焦急說。
這四天先生只斷斷續續眯一會,平日的事業狂,什麼都要攥在自己手中的男人已經很久沒有問過公司、春家。
“先生,歇歇吧。”
“千萬別累壞身體呀。”
春歸儀臉色蒼白,閉目坐在一旁,身後站著替換過班的阿豪,手邊的小桌是程伯從老宅送來的補湯,卻沒有半點食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