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的透支嚴重,劉子軒身心疲憊、跌跌撞撞、連滾帶爬。螞蟻群發現端倪,收縮包圍圈小心試探。劉子軒一聲怒吼,發起最後的衝刺。
見劉子軒的威嚴時強時弱、越發飄忽不定,蟻群開始發動進攻。
劉子軒右手舞動匕首護住身體,雙腿發力,或踩或踢繼續前行。終於,晃動的熒光中出現了浪花。
或許是猜到了劉子軒的意圖,蟻群群起而攻。大顎、尾刺威力驚人,蟻酸更是防不勝防,劉子軒腹背受敵,哪怕體魄遠超常人也招架不住。
瞄準河床的方向,劉子軒左手護住重要部位,右手揮舞匕首狂奔。火力全開之下,一雙腳或踩、或踢在螞蟻身上,生生淌出一條血路。當然,這血都是劉子軒的。
水霧越來越重,水聲越來越響,眼看就要逃出生天時,劉子軒腋下猛地一疼,連帶著身形也向一旁倒去。倒地的瞬間,螞蟻蜂擁而至,展開致命一擊。
劉子軒使出渾身力氣躍向河面,卻因身體過度透支,撞到了岸邊的岩石,而後在慣性的作用下滾入河裡。
劉錦曾經說過,劉子軒唯一害怕的就是毒。不過好在,巨型螞蟻的蟻酸量雖大,可毒性有限,倒是叮咬、蜇刺的傷口遇到高輻射的河水帶來的鑽心刺痛,令劉子軒苦不堪言。不過無論如何,他也算逃過了一劫。
須臾,劉子軒忽然感覺渾身一輕,裹滿全身的螞蟻不見了。“不愧是馬蜂的後代,還好怕水啊。”如此想著,飄在水面上的劉子軒心頭一鬆。
冥冥之中,一聲“嗯”突兀出現,轉瞬又消失無蹤。
劉子軒仔細聆聽,非但沒有找到發生之人,反而看到了恐怖的一幕:頭頂不再漆黑一片,而是在變亮熒光的照射下,出現了岩石。
“不好。”劉子軒手腳並用奮力遊向河邊。他必須儘快抓到巖壁,否則,一旦捲入暗河,他會被活活憋死。因為河道變窄,河水愈發湍急,他被撞的頭暈腦脹、遍體鱗傷。
劉子軒將匕首狠狠刺入巖壁,本以為可以就此頓住身形;卻沒想到,用力過猛,匕首斷成了兩節。頃刻間,飛流直下、欲罷不能。
螞蟻的摧殘、河水的衝擊,再加上巨大的揹包帶了無窮阻力,劉子軒苦苦掙扎,非但沒有靠近入水口,反而被水衝出很遠。水位上升、氧氣不足,他漸漸體力不支。
無奈之下,劉子軒打起了彎道的主意。這是一招險棋,即便彎道外環流速較慢,可日積月累的沖刷,巖壁極有可能異常光滑無法著力;更何況,萬一沒有彎道,或者恰好在內環……
開口沒有回頭箭。藉著漂浮的空檔,劉子軒從揹包中掏出了兩柄鑿子。落差越來越大,水流越來越快,心跳越來越近……
終於,熒光中映出了數米外的彎道,劉子軒拼盡全力遊了過去。首秀的角度不好,水的阻力強橫,加上心理壓力過大,鑿子險些脫手,他急忙將右手舉出水面,再次使出渾身力氣,將鑿子釘入巖壁。
右手攥著鑿子,劉子軒將頭抻出水面,猛吸了一口氣,此時此刻,他感覺心要跳出胸腔一般。身後依舊漆黑一片,只有水聲滔天,神秘、陰森,宛若巨獸的食道。
接下來,劉子軒的動作猶如登山,“高舉高打”、逆流而上。
脖子上掛的螢石不但沒有熄滅,反而越來越明亮。驗證了何曲輻射理論的正確性,卻也讓劉子軒迫切想要上岸。
藉著熒光的指引,劉子軒終於到達洞口。為了避免重蹈覆轍,劉子軒將鑿子小心翼翼拋到了岸上。爬上岸,劉子軒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儘管身心疲憊、倦意上湧,可劉子軒咬著舌尖,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他很清楚,如果不管不顧,無論傷口發炎,還是致命的輻射,都會令他喪命於此。
拔大顎、挑尾針不僅痛,還要求細緻。還好,當初劉子軒後背有揹包,關鍵部位還有左手保護,既減輕了尷尬,也避免夠不到、除不盡造成的隱患。
藥膏泡水嚴重,卻是眼下劉子軒對抗感染唯一的手段。刮掉上層變色的部分,他沉下心為自己上藥。
劉子軒很慶幸,有那位背部受傷的女孩做小白鼠,讓他積攢了不少治療的經驗。眼下,最讓他擔心的是,破傷風。畢竟,那女孩受傷之後沒有泡過水。
“生死由命吧。”心念及此,劉子軒取出了鐵盒,鬆散的沙土此刻已經變成泥膏,儘管情況超乎想象,卻也在情理之中。惴惴不安中,劉子軒撈出了蘑菇,出乎意料的是,蘑菇既沒有打蔫,也沒有變質。
思來想去,劉子軒用河水將鐵盒和蘑菇清洗乾淨,而後他將蘑菇從三分之一處掐斷,靠傘帽的較大部分撕成條吃掉;較小的根部重新放回鐵盒中。
飽餐之後,劉子軒身心疲憊到極限,就近找了個洞穴,確定安全後,用石頭封住洞口,身子一歪便是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後,痠痛感仍在,不過萬幸的是,劉子軒用手背試了試額頭,沒有發熱。至於傷口,除了腋下那處依舊鮮血淋漓,其他部位均已結痂。
保險起見,劉子軒沒有動身,而是繼續休息。直到腋下的傷口結痂,劉子軒移開石頭,小心探出了腦袋。
一路觀察一路前行,劉子軒的速度很快。他的目的只有一個:找一處岩石完好的地方,確定具體方位後再作打算。他實在想象不出義父劉錦的實力到底有多強,為什麼他走了這麼久,入眼處依然滿是狼藉。
等到疲累交加之時,他驚奇地發現,自己兜兜轉轉,竟然回到了義父劉錦隕落的洞穴。來到劉錦坐化的巨石前,他雙膝跪地,鄭重地磕了三個頭,而後離開了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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