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有節目嗎?”
神白單手摟著連今,目光在門邊的金色和楊純身上流連了半秒,隨即把目光投向紀伏,口吻十分的客氣。
紀伏被這麼一問,心臟微微一顫。
他看到了連今和他旗下的藝人一起過來,而且還聽到手下說,連今對這兩名藝人維護有加,而連今一進屋,就被申屠白跟寶貝似的護著,其中的關係,不言而喻。
申屠白護著連今,連今護著金色和楊純,哪怕他再蠢,也斷然不可能讓金色和楊純表演節目了。
可節目的話已經說出去了,對方這個時間節點上提出來,明顯是想給他難堪。
儘管心裡不好受,紀伏還是不得不嚥下這口氣。
那張閃爍著精明的眼睛對上神白的視線,沒說話,只是朝身後擺擺手,意思是讓金色和楊純趕緊離開。
但連今偏偏又不讓他如意。
“他們兩個算是我的朋友了,遠來即是客,既然我能吃紀老闆一份米飯,那麼,慷慨的紀先生,也不介意我的朋友也吃一碗飯吧?”
迫於神白的威壓,紀伏只能腆著笑臉:“那自然,那自然。”
他手邊的助理也反應迅速,很快便讓服務員增加了兩個位置。
金色和楊純往連今身邊坐下,都對連今投去感激的目光。
本以為事情到此為止了,沒想到,連今依舊咬著‘節目’不肯放。
也不能怪她不給紀伏面子,主要是她和紀伏的過節太多,當初紀伏找人做局,讓一個不入流的男人侮辱她,還為了和俞道平搶地盤,生生往她身上潑了那麼多的髒水,這一筆筆血債,她記得可是清清楚楚!
於是她算是農奴翻身把歌唱了,面對紀伏時有了膽色和底氣,自然就想小小的報個仇。
連今吃著米飯,神白貼心的為她倒了一小碗魚塘,更是把魚刺剃了,只留下花白的魚肉在湯裡。
吃飯、喝湯,順便抹了抹嘴,問神白:“對了,節目,什麼節目啊?”
紀伏強顏歡笑,卻對坐在一旁的自家藝人使了個眼色。
金色和楊純知道自家老闆發話了,趕忙跳出來,給紀伏一個臺階下。
連今哪裡會讓紀伏如意,她笑的天真又爛漫,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兒。
“金色,紀老闆說的節目,不會是讓你們兩個表演熱舞吧?”
金色面色一僵,她趕忙拉了拉連今的袖子,示意她少說兩句。
可連今很少見的沒有配合。
“拉我袖子幹嘛?”她瞪大眼睛,驚呼,“不會吧?紀老闆真讓你們兩個跳舞啊?”
“也不看看什麼場合哦,你們是我的朋友,讓我的朋友在飯桌上給人表演?那不是打我的臉嘛!不行,絕對不行!”
金色和楊純灰著臉看向紀伏。
紀伏還沒發言,連今小妖精又作妖了。
“對了,紀老闆,”連今不懷好意的看向紀伏,聲音甜甜美美,“聽說,紀老闆的爵士舞跳得不錯啊,正好這個包房空間挺大,應該夠紀老闆跳一段,我給紀老闆選個音樂?”
說著,已經掏出了手機,裝出翻找歌曲的樣子。
這時候神白裝模作樣的攔了她一下,大掌拍了拍她的腰,寵溺的說:“怎麼能讓紀老闆跳舞呢?全國上下誰不曉得紀先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可以讓他在這樣的環境裡跳舞呢!”
紀伏滿心以為神白在為他說話,可下一秒...
他繼續說:“而且,也沒有化妝,也沒有穿服裝,更沒有像樣的舞臺,看這樣的表演,實在委屈你的眼睛!”
連今噘著嘴,她很想笑,但又必須剋制住。
果然啊,她以為自己小嘴抹了砒霜,沒想到,她家大佬的嘴直接開了暴擊buff,這一萬點傷害實在讓連今心裡樂開了花。
她抱著神白的胳膊,大眼睛渴求的看著他,眼底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那怎麼辦?”
神白揉揉她的頭髮:“你想怎麼辦?”
連今這才把視線轉向紀伏,故作大方的道:“紀先生,給你個說話的機會吧,你想怎麼辦啊?”
紀伏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卻在神白和連今聯名說的雙簧裡淪為了辣眼睛的小丑,這口氣,他很難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