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目光彷彿死神的鐮刀,擦著他的脖子掠過去,只差一毫,便要身首異處。
連憫被驚嚇的渾身一僵,那雙準備拉開連今的手就這麼呆滯的停留在半空中,後背起了一層黏汗,連呼吸都忘記了。
連今被神白拉著胳膊,站在客廳裡,瞧了瞧忽然停下動作的連憫,露出不太理解的表情。
“他怎麼了?怎麼呆住了?”
神白掃了連今一眼:“沒事。”
說完,繼續拖著她往前走。
“喂喂,真的要出去吃啊,你好歹讓我換身衣裳吧,就我這副樣子滿臉都是油光的,怎麼見人啊!”
神白不睬她。
“你走慢點,我鞋子、鞋子要掉了,哎、哎...我自己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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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白蹲下身,纖細白皙的手指捏住她的鞋後跟,往上一拔,立刻,連今的小腳鑽進了鞋碗裡。
連今那股臉熱辣辣的感覺又來了。
讓大佬做這種事會不會折壽啊?可她莫名的覺得甜是怎麼回事啊,不是說好了暫時不主動不動心的嗎!
連憫站在屋門口看到這兩人的動作,不禁雙手握拳,越握越緊。
連憫衝到院子裡,沉聲靜氣,問:“晚上什麼時候回來?”
連今剛吐了幾個字:“吃完就...”
“看情況,也許不回來了!”神白清清涼涼的聲音蓋過連今的聲音,他繼續面無表情的說,“她是姐姐,成年人,有民事行為能力的成年人,就算做些什麼,你恐怕也管不著!”
連憫臉色煞白,看向神白的目光有抗拒、有惶恐,還有濃烈至極的怨憤。
如果不是神白給他的巨大的壓迫感,這樣的壓迫感使得他根本無法動彈,恐怕他早就一拳錘過去了。
連今感受得到這兩人的針鋒相對,她拍了神白一下:“你瞎說什麼呢,連憫得罪你了?怎麼這麼和他說話啊!”
連憫見連今維護自己,不由得緩了緩臉色,而一旁的神白頓時寒若冰霜。
他一把拽著連今的手,繼續往屋外走,走到石板橋附近,又賭氣般的停了下來。
“你究竟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我不信你沒有別的感覺!”
連今被這話問的莫名其妙。
“什麼什麼感覺,你到底要說什麼?還有,一回來就鬧彆扭,我這兒不是讓你撒野出氣的地方!”
神白冷著臉,平復了下心情,把心一橫,索性把話說開。
“你難道不覺得你弟弟對你有超出姐弟情誼的感情嗎?”
連今仰著頭,沉沒到雲層下的夕陽留下黯淡的紅光,她的面龐陷在漫天紅光裡,瑰麗而妖媚。
“你為什麼這麼說?有什麼證據嗎?”
神白冷笑:“證據是嗎?你可以大大方方的去問他,看他敢不敢回答。他那點心思,除了你,怕是瞞不過任何一個長眼睛的人!”
連今皺眉,低下頭。
夕陽落山,冷氣升騰,青石板橋上長風迴旋,颳得人衣袍獵獵作響。
連今穿的不多,一件短袖襯衣加薄外套,此刻風一吹,她忍不住縮了縮。
神白見狀,立刻把身上的燕尾服脫下來披到她的身上。
連今想了好幾分鐘,才喃喃開口:“連憫如果真的對我...我會想辦法糾正他的想法的。我只是他的姐姐,他也只是我的弟弟,我們就算沒有血緣關係,可在情感上,仍然有親情存在。”
說完,連今仰起小臉,目光灼灼的盯著神白:“你呢?你對我是什麼態度?特意告訴我連憫的心意,是大發慈悲的做善事嗎?”
神白心頭湧出一股薄怒,他很想大聲的問她,他已經表現的這麼明顯了,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可強大的理智又逼迫得他響起了人世間的生老病死,霎時,神白無言。
“我沒心思做善事。”隔了許久,神白作了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