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群吵吵鬧鬧,這一句並不算大聲的話清晰地傳入青年耳中。
他從筷子筒裡抽出筷子,語氣平和:“但事實上你已經對我很好了,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甚至在他們還沒有成為朋友前。
何文就對他很好了。
與此同時衛左在腦海中說:“查一下何文的總體狀況,尤其是精神方面。”
幾秒後,五八一本正經地說:“身體方面沒問題,很健康,但精神方面不算好,精神值在50左右,而且還有繼續往下跌的趨勢。”
“根據精神世界的現狀,初步判斷他最近可能進了意識類的高星副本,並且沒有通關。”
“這種副本很少會對玩家身體造成傷害,它們會從意識方面使用各種手段去摧毀一個玩家。”
“對複雜的人類來說,這種副本最致命。”
“雖然全球逃生遊戲能修復身體傷害,但玩家在精神方面的創傷只能依靠玩家本人自我調節。”
最後,五八總結道:“十之八九他經歷的意識類副本和你有關,也許副本里你曾在何文面前重傷或者死去過。”
“他現在處於一種很害怕失去你的狀態。”
衛左看了眼面色如常的何文。
他在心中暗自嘆氣道:“本來就有病,現在雪上加霜,就這精神狀態還參加什麼活動?直接送醫院裡去治療吧。”
何文盯著面前人。
悶不做聲地開啟了一罐又一罐啤酒,讓澀口的酒精沖刷著自己那已經緊繃到極限的神經。
活著的。
活著的左子。
活著的衛左。
活生生坐在自己面前的是衛左。
衛左就活生生地坐在自己面前。
腦海中反覆刷屏著這些話,不知不覺間何文旁邊裝啤酒的紙箱子空了一大半。
正沉浸式吃燒烤的衛左偶然間感覺自己踢翻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才發現滿地的啤酒罐擱那裡滾來滾去。
再一看何文。
好傢伙,脖子跟臉都喝紅了!
送去醫院檢查,酒精裡只有一點點血液。
察覺到衛左視線後,何文搖搖晃晃站起身走到他身邊蹲下,抱住對方腰後神經質般呢喃:“你死的時候為什麼不帶我呢?我的命不是你的嗎?你為什麼不帶我一起?為什麼要丟下我?為什麼那麼相信那個傢伙,為什麼……”
說著說著這個曾經被打到骨折也不哼一聲的青年竟然哭了起來,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
“為什麼?衛左你為什麼不相信我?”何文嗚咽著說,“他會害死你,他真的會害死你……”
“你別跟他走了,你回頭,好不好?”
面對周圍人齊刷刷投來的詭異目光,衛左有那麼一瞬間甚至想把何文丟進棺材裡。
他去扒拉那雙死死箍住自己的手,卻硬是沒把人給弄開。
擔心把對方手弄骨折,衛左放棄了這個想法。
無奈之下他只能強行無視掉四周意味不明的眾多視線,壓著聲音去哄醉鬼:“那你先鬆開我行不行?這麼多人呢,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
“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