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乙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奇怪,最後沒忍住,“噗”一下,哈哈大笑起來。
見對方這一反應,古道頓覺忐忑,一臉無辜地望向對面。
“哈哈哈哈……”張小乙笑得腰都彎了,見他臉色憋得通紅,這才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事,這種給我白打工的好事,我怎麼可能會拒絕?”
半刻鐘後,古道回到自己房間,儲物袋中多了三千份符紙與相應丹砂。
用慣了的石桌還留在北邙山中,他便學張小乙那般,把符紙平鋪到房間裡的實木書桌之上,就著桌上那方小巧的硯臺,化開丹砂,開始繪起符來。
近三個時辰後,符紙少了八十張,古道盤坐到床上,打坐回氣。
三個時辰後,氣滿丹田,繼續繪符。
一天過去,感受著飽滿的神魂,看著繪好的九十六張符籙,他心中五味雜陳,既為繪符效率大幅提升感到欣慰,又對繪符與調息回氣時間的延長感到苦惱。
現在的情況是,繪製一輪符籙需要近三個時辰,回氣三個時辰,一整天下來,將將繪製兩輪符籙,一百六十張符紙,效率比煉氣中期時提升了整整四倍。
但如此高強度繪製也有弊端,就是不夠時間再修煉一個小周天。
雖然他現在還有兩件事情需要解決。
一是找個時機將修為放開到煉氣中期,不然想多繪製點符籙,都找不到藉口拿出來,而且北邙宗給煉氣初期的貼補也少得可憐;
二是每天得抽出時間,主動祭煉一下丹田中的鎮紙,看看能不能令其早日恢復到之前的祭煉程度,順便也主動推進一下進度,看看這方鎮紙有什麼神奇的地方。
與這兩件事相比,修煉的重要性可以降低一些,或者說可以向後順延一下,但他更清楚有實力才有話語權的道理,即便不能專心致志修煉,也不能完全落下。
權衡過後,他決定等去鐘鼓樓值守完第一輪任務後,即刻放開修為,製造些晉升成功的動靜,然後每日繪製四十張符紙,餘下的時間全部用來祭煉鎮紙與修煉。
又過一天,輪到他值守,子時一到,他便早早來到鐘鼓樓,替下張小乙。
鐘鼓樓高約十二三丈,是城內最高的建築,整座建築共分兩層,底層在約莫五六丈高處,東面懸空掛著一口銅鐘,西面架著一面巨鼓。
城中掾吏清晨敲鐘,傍晚擊鼓,以報時辰,是為晨鐘暮鼓。
高層平臺約莫三丈方圓,正中處建有一座觀景亭,四面砌了鏤空磚牆,可以極目四望而無阻礙。
由於陣法光幕的遮蔽,整個高層平臺被一層霧氣籠罩,即使站在鐘鼓樓下方,也看不清內中景象。
上半夜。
每隔半個時辰,古道便會飛出鐘鼓樓,手持陣盤繞著四面城牆巡視一週。
大丘城周長不過四十餘里,在凡俗世界算是大城,但在修行之人眼中,不過是蕞爾小城,他遠遠巡視一週,也只需要不到兩三刻鐘。
到了下半夜,巡視的頻率更是縮短到一刻鐘,直至天空泛起一點魚肚白來,這才返回觀景亭中靜心打坐。
到了天明破曉,掾吏敲響晨鐘,整座城便似復甦了一般,迎著晨曦忙碌起來。
隨著街面行人漸多,他也將心神收回,白天視野極好,城牆上的兵丁可以幫著巡看四野,遇到狀況自會發出警報,不需要他再親力親為巡視。
他閉目凝神,準備行轉一個小周天後,再祭煉一下鎮紙。
就在這時,西城門方向,鑼聲如狂風驟雨般響起。
古道一驚,操起陣盤就飛往西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