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副模樣,夜瀾姍臉上蕩起一抹悽然的笑:“算了,你去睡覺吧,我這幾天把廠裡的事情處理一下,等二姐的婚事一過,我們就回去吧婚離了。”
夜瀾傾不動聲色觀察夏冬至,發現他眼底隱有掙扎之色,便知他在某種時候也想過離婚的念頭。
“姍姍,我們不離婚行嗎?禮禮不能沒有爸爸,我也不能沒有你。”
“禮禮可以沒有你啊,你又沒管過他,給他買過一回東西嗎?至於你,你的話真可笑。”
夜瀾姍通紅的眼睛倏然瞪向夏冬至,語氣中滿是嘲諷。
從內地回來,兩人就是分居狀態,沒有她不行?何其可笑。
夏冬至一下愣住,腦海中像是幻燈片一樣,將禮禮出生後的這幾年,都過了一遍。
發現好像真的沒有給禮禮買過什麼,他甚至在今年禮禮上了幼兒園後,都沒去接過他。
是啊,自己算什麼爸爸,有他沒他這個家照樣過。
因為夜瀾姍沒去看他媽和弟妹,他從過完年就沒進過她的房間,時間一長,他都感覺自己睡客臥是正常的。
甚至有時候感覺窩在客臥的床上,才是他最放鬆的時候。
自己這是怎麼了?
“姍姍,你讓我捋捋,捋捋我的想法,我們再來好好談談行嗎?”
夏冬至此刻很矛盾,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眼前的夜瀾姍,索性扔下一句話,逃也似的進了客臥。
這次,夜瀾姍以為他還會堅持,結果就這?
說不心寒是假的,幾年的婚姻生活換來的是不信任,最終還是要離婚。
隨著房門砰的一聲關閉,夜瀾姍的心也一點點沉了下來。
要說剛才她說離婚是氣話,那此刻她已經徹底的死了心,這個男人毫無擔當。
夜瀾傾像是看穿了四姐的心事一樣,很是隨意的道:“兩口子都是互補的,一般呢,都是男主外女主內,一個強勢點一個就要軟一點,但咱們姐幾個都比較強勢,對於有些傳統男人來說,就感覺自己很窩囊,極力的想要表現自己在家庭中的地位,但是吧,比又比不過,只能忍氣吞聲,他就覺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
她整個人都靠在柔軟的沙發上,像只慵懶的小貓咪,聲音很輕,似是在勸解,又似是自言自語。
夜瀾姍看著這樣的妹妹,很羨慕,腦海中不由想起小時候的她,只會哭。
如今是家裡的頂樑柱。
可她做不到妹妹這樣灑脫,跟妹夫常年不見都沒有任何不滿,小妹從不依附任何人,她靠的是自己,所以……有沒有她們這些親人,有沒有封北,她都能金光閃閃的生活著。
“他還委屈?我還委屈呢,他家窮的那個死樣子,我都沒嫌棄。”
夜瀾傾咧嘴一笑:“所以說女人不要隨便嫁給窮人,他不會因為你不嫌棄他窮而加倍對你好,他只會覺得他窮還能娶到你,是他的本事。”
夜瀾姍雙目圓瞪,覺得小妹的話很有道理,剛準備開口贊成,就聽她又道:
“而你家夏冬至吧,我分析,他是覺得咱們家越來越好,地位高的他已經需要仰視才能看到你,就覺得很累,甚至為了錢不惜想要走捷徑,現在只是玩玩賽馬,如果不滿足賽馬帶來的快感,他最終會直接走下坡路。”
“我從沒瞧不起他。”
夜瀾姍啞著嗓子說道。
夜瀾傾贊同的輕挑眉梢:“對呀,你不是當事人,你肯定不知道他心裡的苦,但是吧,這種情況只有他克服,不然你倆真要離。”
“離就離,反正有他沒他一個樣。”
“還是得靜下心來好好談談,婚姻絕非兒戲,如果就你倆,怎麼都好說,重要的是你們還有禮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