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海威火車站。
被親孃一直惦記的夜芷寧拖著沉重的身體下了火車。
兩手空空的,甚至還是穿著挖墳那天的衣服,她回來的著急,一點行李都沒帶,只帶了她存錢的存摺和初到香江那邊帶的幾百人民幣。
這幾天她花的錢都是之前帶去的那點有限的人民幣,這錢還是他二叔偷摸借給她爸的。
她挖墳時,僱了兩個街溜子,還答應挖出東西,要給他們分一點,可那天晚上去,她沒挖動的墳,竟然被那倆人直接一鐵鍬就給鏟塌陷了。
塌陷後,裡面是空的,沒辦法,又把周邊的墳挖了,除了腐爛的棺材,什麼都沒有。
最後落得血本無歸。
夜芷寧站在火車站外邊,被一陣寒風吹的回了神。
這才隨著人群往車站外面走去。
因為是深夜,她不得不步行兩三公里到市區,找了間招待所,想著一切等明天回家再說吧。
“同志,幫我開間房。”
她再次拿出了那張假的介紹信,那是當年偷毛巾廠的公章卡的空白信紙,當初進去之前,有一部分沒收了,剩下的就一直在家裡。
去香江時,她又從家裡拿了幾張,現在也就剩下一張了,信紙都有些泛黃了。
前臺的女同志先是看了她一眼,隨後又接過她的介紹信。
只看了一眼,她就還了回去。
“介紹信是假的。”
聞言,夜芷寧眼神閃了閃,當即怒聲道:“怎麼可能,你再看看,我這可是卡了公章的。”
那女的冷笑一聲,又撿起櫃檯上的信紙,看了一眼:“確實是假的,趕緊走,不然讓公安抓你。”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這叫誹謗,我也是可以報警抓你的。”
夜芷寧到底是活到兩千年的新時代女性,自然知道造謠誹謗是犯罪的。
所以她有恃無恐,因為京都的招待所都沒看出這是假的,這麼個小招待所,怎麼可能看出來。
“哼,先不說你這介紹信的內容,還出差,出個屁吧,毛巾廠現在跟棉紡廠合併,統稱紡織二廠,你糊弄誰呢,還在那毛巾廠,當俺不知道似的,現在海威沒毛巾廠。”
服務員顯然不是個好說話的,本來就上夜班困的難受,還來個騙子,這怎能不生氣。
夜芷寧聞言,眼睛倏地睜大,但也不敢再繼續問下去,萬一真她說的是真的,自己可不就真又要被抓進去。
她憤怒的瞪了那服務員一眼,拿起她的介紹信,急匆匆走了。
“呸,真當老孃沒文化。”那服務員朝著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又躺在躺椅上繼續睡。
跑出招待所的夜芷寧,沒地方去,只得步行往二叔家走去。
寒冬的夜晚,刮在臉上的風像是冰冷的利刃,天空中不見星月,只有濃稠的黑暗。
夜芷寧瑟瑟發抖的行走在空曠的馬路上,街道的房子,偶爾可見零星的燈光,但這都不屬於她。
當真是應了前世她聽別人說過的一句話,萬家燈火竟然沒有一盞是屬於她的。
她暗中發誓,將來一定要把房子買遍整個華夏,無論是到了哪裡,都能有接納她的地方。
此時夜瀾傾可不知道夜芷寧又去了她們家。
空間中。
她看著剛剛甦醒的男人。
激動的雙拳緊握,儘量剋制住自己有些發酸的眼睛,只靜靜站在床邊,看看男人到底是真醒過來,還是假的。
之前他出現過幾次夢魘,都是猛地驚醒,又再次陷入昏迷,這次沒驚,就是單純的睜開了眼睛。
已經兩分鐘過去了。
“你……沒事吧。”封北見媳婦一直看著他,也不說話,怪滲人的,只好率先出聲,打破這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