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傾有些詫異,不是說這政策八十年代後才實施嗎。
“買了,不是所有職工,是幹部職工,副廠長有錢,把後邊那兩個沒分出去的院子,都買了。”
說到這裡,王翠花心底是有點怨氣的,她也想多買一棟,畢竟她家孩子多,但等她去說時,副廠長已經偷摸都辦理了。
看著平時不管閒事,真涉及自身利益,那比誰都積極。
“沒想到史正業這麼貪心。”
夜瀾菲冷哼道,當初史正業的大兒子追求過她,要不是王帥,她其實就嫁給史大林了。
當時就是看史正業在廠裡整天不管事,看著是個副廠長,其實每天就是喝水看報紙的閒職。
“不是一般的貪心,他自己名下多買了一套,他兒子大林名下一套,小兒子名下一套,安排的明白的,找錯處都找不到。”
王翠花提到房子的事情就窩心。
“那怎麼不讓車間職工買。”
夜瀾傾好奇問道。
“不知道,說是上頭下來的檔案,並沒讓底層員工購買。”
王翠花實話實說道。
底層員工的悲哀啊,夜瀾傾心裡默默感嘆道,不管在什麼時候,活的最累的就是底層的那些人。
有錢人只會越來越有,沒錢的人也會越來越窮。
都說窮不過三代,富也不過三代,可沒有錢怎麼能有機會富?錢才能生錢,靠雙手,只會解決溫飽。
母女幾人嘮到大半夜,夜瀾傾最終還是踏上了去京都的路。
凌晨三點出發,次日的中午抵達某軍區醫院。
到達病房時,正好撞見裴老首長和顧建國司令,還有一位不認識的,好像是參謀長。
顧建國是顧景芝的父親,顧景芝暗戀夜瀾傾多年,如今三十三歲至今未娶妻,這讓顧司令看到夜瀾傾,就莫名冒火。
裴老首長見她雙眸赤紅,就知道連夜趕路過來的。
據他掛電話,到現在才過去十幾個小時,她竟然從港城幹到京城,飛鷹就是飛鷹,代號一點都不虛。
“來了?”
裴老首長見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連個敬禮都不打,一時有點猜不透她的想法。
夜瀾傾目光在觸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封北時,整個人就彷彿被定住了一般,時間也跟著在這一刻凝固。
根本就沒聽到旁人的聲音。
她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就那麼定在門口,也不說進來,一時讓屋裡的所有人都有點不明所以。
氣氛有點怪異,顧建國司令饒是再不喜她,此時人家物件受了要命的傷,他也得忍著。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想以此來打斷這尷尬的氛圍:“咳咳~~”
夜瀾傾的專注力一直在封北身上,她心底感覺有點複雜,就是像有人在心臟處,用手揪起一塊,旋轉了個一百八十度,就是那個感覺。
心又緊又疼。
呼吸都跟著變得沉重,但她始終記得有外人在,她要剋制住,不能被疼哭。
不過突來的一聲怒呵,還是將她從那股難言的情緒中拉扯了回來。
啪——
“夜上校——”
顧司令那暴脾氣到底是沒忍住,手重重的拍在床頭櫃上,怒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