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的倒吸了口涼氣，不過拜他所賜，自己倒是清醒了不少。
“為什麼會去資料室？”
她喘息了兩下，緩緩的說道：“查閱有關柯林斯特家族的資料。”
“為什麼會是這個家族？”忒裡帕第一次有些意外。
“我對他們家族比較好奇。”
“因為他們經常和你老師唱反調？”
“不是，因為那個私生子。”這是她唯一一句真話，她好奇那個人的身份，好奇柯林斯特家族的秘聞。他看起來亦正亦邪，有時候都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上一秒害你下一秒幫你。
忒裡帕饒有興致的敲了敲手指：“你是說跟在殿下身邊那個？確實值得留意。”
他也對這個人感興趣？也對，克麗絲蒂娜也是皇室中人，她身邊跟著的人不能摸不清底細。不過這樣不是明擺著和柯林斯特家族作對嗎，克麗絲蒂娜選人的時候知不知情？
他又拿起另一隻裝有粉色試劑的注射器，彈了彈針管，氣泡爭相聚攏在頂頭：“這應該也是審訊中經常用的東西了。不過放心，這不是什麼違禁品，只是一種正常的醫療藥劑，沒什麼不良反應。它只有一個作用，增強人的感官，藥效維持在二十到三十分鐘左右。”
世界變得嘈雜起來，無數細小的聲音成倍放大在腦袋裡炸開。忒裡帕拿著匕首慢慢的割開她的面板，她不受控制的劇烈掙扎起來。
“我們換個問題，你為什麼會對那個凱文感興趣，據我所知你們並沒有多少交集。”
她咬著牙，斷斷續續的說：“請恕我……拒絕回答。”
“我還等著你編一個像樣的理由。”忒裡帕並不著急，慢條斯理的好像作畫一樣，在她的面板上畫下一道又一道。
“聽說你曾經有個搭檔，雖然時間不長，不過關係還不錯。他好像和這個凱文交情不錯。”
巨大的痛苦讓她沒有精力想其他的事，她覺得自己好像瀕臨極限。她不敢再隨便亂說，剛才關於資料室只是他隨便找個理由教自己怎麼面對審訊，這個是他自己想知道的問題。鬼知道他又能從自己的話裡聽出來點什麼東西。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昏過去的時候，忒裡帕又將一隻暗黃色的針劑注射進她體內：“這兩個東西一般配套使用，保證你不會昏迷，時刻保持清醒狀態。”
時間好像被無限拉長，痛苦的折磨看不到止境。
“你心裡，到底藏著什麼秘密，是我未曾收集到的？”
不能說，那是一個不切實際的猜測，關於老師的，還沒記錄在檔案裡的東西。
“你想幫助誰，就先搞清楚，他們真正的敵人到底是誰。”恍惚中，她聽見忒裡帕認真的說。
牆上的鐘表發出咔嚓一聲，時針和分針重合，藥效漸漸減弱。她低著頭，不停的喘息，渾身被汗水和血打溼。她有一種劫後重生的感覺，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感覺怎麼樣？”忒裡帕好整以暇的問道。
“不怎麼樣。”她咳了幾聲，嗓子裡一股鐵鏽味。
“真不小心被人抓住了可不止這麼一小會，覺得自己撐得住嗎？”
“不知道。”
“怎麼樣，還要繼續嗎？”
她吸了口氣，低著頭說道：“繼續吧。”
“給你一次後悔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