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維打發了男保鏢,回來啞聲對我們說,“太太你聽到了……曼君,莊臣哥,我們一起護著太太走。”
林曼君顫抖著手幫我圍好絲巾,我深吸一口氣振作精神,忙亂的從包包裡找出墨鏡和口罩捂嚴實了自己。
各人整理好自己,鄭維率先開了門出去,我們魚貫跟出,由一眾便衣男保鏢護著匆匆走去電梯口。
遠遠的聽到十二號病房裡傳出呼天搶地的哭聲,那是秦光明外婆一聲聲呼喊女兒的聲音,白頭人送黑頭人,非常的悲涼不忍聽。
我低著頭站在那裡等電梯來,眼淚禁不住撲簌簌的猛往下掉,身旁的林曼君也嚶嚶的哭泣起來……
還是照來時的那一套障眼法,幾輛商務車接載了我們之後,朝不同的方向開,在道路上繞行了幾圈之後才回到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這一路上,我們的心情都特別沉重。
鄭維臉色始終鐵青著,眼底滿是強壓著的痛苦,但他還是堅持將我和林曼君、莊臣送進那個大套房才匆匆離開。
我們三個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發呆,好半晌,林曼君才扁著嘴兒說,“秦阿姨很可憐啊,光明哥才剛熬出頭她沒享幾天福就走了,阿維和曉霞特別尊敬她的……”
看來,林曼君是瞭解秦光明家的事的,我咬咬唇,看著她問,“秦阿姨?秦大哥是隨她姓?”
“你不知道啊?”林曼君錯愕的回望我。
“不知道,我之前一直沒問。”我老老實實搖頭。
“……我也不知道。”莊臣也盯著林曼君,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
林曼君為難的舔舔唇,似乎在斟酌著該怎麼跟我們說。
“嘶,我記起來了,鄭大哥之前好像跟我提過一下,說秦大哥是個私生子,從小隨母親和外婆在香港住籠屋生活艱難,後來兩個長輩都病了還借了高利貸,是天駿救了他,把他帶到倫敦一起留學……”我半回憶半引導地說。
林曼君得到鼓勵,馬上接腔說,“是的是的,可那也是後來的事情了……我聽曉霞說,以前秦阿姨是富家女,秦家在梧州開工廠開店面很風光的,但因為秦老爺子猝死,剩下寡母帶著她們兩姐妹只好接手管理龐大的家產卻什麼都不懂,身為長女的秦阿姨扛著重擔拼命工作,漸漸的跟一個依附她們家打工的同宗同姓的男人好上了。”
同宗同姓!難道說的是秦君昊的老爸?我不動聲色,豎耳聆聽。
林曼君狠喘一口氣,繼續說,“可是這男人不是好東西!他另有心上人卻欺瞞秦阿姨,利用秦老太迷信的弱點,他請了什麼大師來拐騙說事,騙得了秦家寡母孤女的信任之後,先跟秦阿姨擺了酒筵但沒領結婚,便開始著手將秦家的家產據為已有,最後把她們三母女淨身趕出戶!
秦阿姨心裡那個恨可想而知,她知道自己懷了孩子後毅然嫁給了一個六十多歲的香港富商作繼室,當時為了減輕姐姐的壓力小秦姨嫁給了同學,也就是阿維和曉霞的爸爸,說回秦阿姨,她帶著老媽搬到了香港去,但時運不濟那個富商沒多久便破產,富商將滿肚子怨氣都撒到她身上,對剛生下光明哥的她拳打腳踢洩憤,她忍了幾年才跟富商離了婚一家三口住到籠屋裡。”
原來真的是有因必有果!秦光明的身世竟是這麼悲慘!怪不得他心存怨恨,會借高天駿之手殺回廣西去找秦君昊他們一家復仇!
要我是他,外祖父家的家產被人這樣拐騙侵吞,我也咽不下這口氣,誓必要全部討回來的!
“嘖嘖!為了謀奪人家寡母孤女的家產,那個男人也真是狼心狗肺,什麼缺德事都幹得出來啊!”莊臣拈著蘭花手指指點點,也忍不住出聲抱不平了。
“就是!這種人不捏死他,簡直沒天理!”林曼君挑起唇皮厲聲罵道。
“放心啦妹妹,人在做,天在看的!”莊臣很義氣地拍拍林曼君。
“後來,那個男人的下場怎樣了?”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問林曼君。
“這個……我沒問啊。”林曼君眼神迷茫的看著我。
“光明哥沒想過要奪回家產嗎?他現在有高總做靠山了!”莊臣挑眉說道。
“曉霞沒說,我也就沒問了,畢竟這又不是鄭家的事。”林曼君攤攤手。
“怎麼不是鄭家的事?阿維的媽媽還在啊,她也姓秦的。”莊臣立即反駁。
林曼君搓搓手,“這倒是,不過,我還沒嫁進鄭家門,就老是追問人家這些家事,總不好。”
“好了好了,扯遠了。”我站起身,“曼君,你要不要跟我睡一個房間?”
“我看我還是睡那個客房吧,哥還是回去自己的房間去睡。”林曼君機靈的朝我眨眼瞼,言下之意,是怕高天駿突然間回來。
“對,你們早點休息吧,我回房間了。”莊臣趕緊的起身走了。
我獨自走進主臥室裡坐到床邊沿,滿腦子都是林曼君說的話。
按捺不住,拿出手機來檢視加密郵箱,裡面空蕩蕩的,沒有秦君昊發來的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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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時此刻應該知道了秦光明媽媽去世的訊息了吧?
自動腦補他知道訊息後那個高興的樣子,我心裡就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