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律熬了一夜,雖說因為年紀小,苦熬一夜後走起路來腳下有些虛浮,若是多坐了片刻再起身,那更是整個人如同風吹扶柳一般擺來擺去。
她拿手抵了抵眉心,面上歡喜得不行。
已經熄了火的紫黑鼎還散著熱氣,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三塊絨布,依次擺著六枚丹藥、六枚丹藥、七枚丹藥。
第一塊絨布上全是中等品質,第二塊絨布上有一枚上品,第三塊絨布上有一枚極品丹藥!
那枚圓滾滾、小巧可愛的米黃色丹藥外,金銀雙色丹紋纏繞著,像是十分驕傲地在宣誓它的不同。
風無律苦熬了一夜,頭頂的髮絲被她無意識中撓得有些亂。
這會兒她正雙手握拳,抵著臉蛋,撐在桌子上瞧著那枚丹藥,開心地咧著小嘴,一雙貓眼彎彎、亮晶晶、透著水潤,整個人都散發著甜絲絲的可愛。
葉雙舟一來她房中便看見她這個模樣,登時心中開始亂跳,竟如小鹿亂撞般控制不住。
他也抑制不住地咧嘴笑了,一時站在原地不知動彈,就那麼愣愣地瞧著風無律。
風無律回過神來,開心地起身,幾步便飛撲過去,緊緊摟了摟葉雙舟,而後拽著他走到桌旁。
懷裡空了,葉雙舟有些失落,舔了舔唇,心道怎麼不多抱會兒。
風無律放開手,將那枚丹藥雙手捧到葉雙舟眼皮子下面,“少爺,我煉出極品丹藥了。”
葉雙舟捏了捏手心,回過神來,瞧著那枚丹藥,一時也喜不自禁,小心翼翼地伸手戳了戳那丹藥,眉開眼笑道:“無律,你可真厲害。”
得到葉雙舟誇獎,風無律一時更是開心到想要御劍出去飛幾圈,一手握著丹藥,再次撲到葉雙舟身上,挑著眉,帶著驕傲的小表情哼哼道:“那是自然。若不是我有天賦,小師祖又怎麼會非要纏著我跟他學煉藥。”
她倒是全然忘了,當初她對煉藥不僅沒有興趣,還有些牴觸。
甚至她小師祖非要她與其學煉藥,不過是因他兩個親傳弟子都不聽話不學煉藥,所以沒辦法而為之。
不過這會兒風無律高興,內心自是忘了這些。
葉雙舟不動聲色地將手環到風無律腰上,頓時臉紅到耳朵有些嗡鳴,就連眼睛都紅得帶了些淚花。
但他見風無律沒有反應過來,又不動聲色地悄悄揉捏了一下,心如擂鼓、如鳴鐘。
風無律高興勁兒緩了些,放開葉雙舟,她拍了拍胸,“少爺,日後我煉藥大成,你的丹藥我全包了。”
“噗,好。”葉雙舟忍不住笑出聲,心中甜蜜歡喜又覺得他的小媳婦真是太可愛了。
是的,葉雙舟小少爺已經自動在心中將風無律的“小廝”定位換成了“小媳婦”。
不過他也就敢偷偷在心底想想,實際上他一直強行剋制著絕不能真那麼喚出聲,不僅是怕嚇壞了風無律,主要還是因為慫。
昨日群英會已經全部結束,今日便要啟程回宗。
展藏書身為歸元宗冰山,除了那人人勿近的冷麵之故外,還因他是個真狠人。
來時五大宗為了鍛鍊弟子,便都是一路跋山涉水而來。
現下回宗,五大宗也仍是做著一路歷練一路回宗的打算。
都是一樣的歷練,但歸元宗真真獨樹一幟。
他們這帶隊的展師叔不僅會故意帶他們走險路,故意讓他們去闖獸潮,甚至還有悄摸摸地暗中下黑手給他們的歷練增加難度。
風無律他們這些外門專招弟子就是一群動不動便上決鬥場的鬥雞,自是不怕這些,甚至還暗搓搓地各自較量。
而孟琳琅他們這些內門專招弟子,早就各種被自家師父或是峰內長老蹉跎,習以為常。
可就苦了那些內外門的普通弟子。
可偏偏展藏書冷麵無私,甚至若是看有弟子心有怨言,他會讓你累到痛到無力再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