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十七自然看到了花緋月懷裡那一抹明黃色的聖旨。
他的眸子暗了暗,想到今日蘇九蔻見到花緋月之後那無論他怎麼逗,都不能使其高漲的情緒,心中更是升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蘇九蔻不喜歡笑,平日裡又嚴肅的不得了,慕十七最大的樂趣就是逗蘇九蔻笑,只要蘇九蔻笑一笑,慕十七自己就能高興一整天。
如今十年過去,這個樂趣已經不僅僅是樂趣了,還成了習慣。
似乎讓蘇九蔻開心,是慕十七除了有求必應和死纏爛打之外,能夠給蘇九蔻的最細微的愛了。
如今僅僅因為一個花緋月的出現,就讓自己放在心尖兒上疼寵的小九不高興了一整天。
慕十七覺得,自己沒有套花緋月的麻袋,已經是足夠仁慈的了,可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還敢死皮賴臉的纏上來。
雖然過去也曾經有女子像狗皮膏藥似的纏著他,但慕十七卻從來都沒有現在這般厭惡過一個人。
他故意忽略花緋月那挑釁似的笑容,不等她說一句話,就直接大步走到門口,飛快的進門,轉身,關門。
大門砰的一聲緊緊關上,不但把花緋月整個人關在了外面,而且還擋住了她想要繼續說話的嘴。
花緋月愣住,她狠狠攥住懷裡的聖旨,轉身卻忽然陰惻惻的笑了起來。
反正她已經求來聖旨了,慕十七今天不想聽聖旨也沒關係,她有的是時間讓他乖乖聽話。
而現在麼——
花緋月坐上自己的馬車回到客棧,然後隨手將聖旨丟在床上,梳洗了一番之後,輕輕打了一個響指,一個全身黑衣,面無表情的年輕暗衛就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她面前。
花緋月眯著眼睛伸手勾起那暗衛的臉。
暗衛不躲不閃,任憑花緋月的手在他臉上輕輕撫摸著,像是在摸一條狗。
他有一張十分年輕英俊的面孔,板著臉的樣子更是顯得他臉上的線條剛毅非常,平添了幾分能夠讓少女們尖叫的男人味兒。
花緋月摸了一會兒之後,似乎有些膩了,她輕輕敲了敲旁邊的桌子,開口問道:“今日可有什麼發現?”
那男子暗衛低著頭,恭恭敬敬,聲音平淡無波,像是沒有感情一般:“京城裡與少主年紀相仿,身份不高,未曾娶妻又相貌生得不錯的男子有兩百餘人。”
“少主帶來的畫師已經在替它們畫像了,畫完之後便會送給主子過目,主子若有喜歡的,屬下直接將他們帶來便是。”
花緋月掩唇輕輕地笑起來,她伸手重新撫上了年輕暗衛的面頰,像是在誇讚。
男子面無表情,任由花緋月在他臉上捏捏揉揉。
也許是那年輕暗衛的反應太過於平,花緋月摸了幾下之後便覺得十分無趣,她輕輕揮了揮手讓那暗衛退下,隨後懶洋洋的出聲:“初來京城,凡事還要小心一些,今日你便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