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清晨,西熙園的小閣樓。
唐逸坐在椅子上閉目休息,他身上依舊被束縛著,而在他的對面習羽翎美眸睜開,恰好唐逸也睜開了眼睛。
兩人四目相對。
一個被五花大綁著,一個身著紅色內襯,這樣的畫面若是叫人看來倒有幾分曖昧的情愫,但是,隨著習羽翎的美眸驟然,氣氛再次變得有些詭異。
唐逸心裡有些好笑,明明是才相識一晚上的女人,兩人卻有種非常熟識冤家之感。雖談不上如何熟悉,但唐逸倒是知曉一個點,兩人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習羽翎不可能會殺害自己。
如今看來他是賭對了。
習羽翎看著唐逸,心裡邊卻是另外的想法,昨日兩人斷斷續續說了些話。發現這唐逸根本不能按常人思路理解,被人譽為無能官婿,入贅沈家,他竟然毫不在意。
反倒是拉著她聊了一夜功夫,似乎還樂此不疲。明明是個讀書人,卻對武學如此崇尚。而且,最讓習羽翎無奈,她是真的看不透唐逸。
聽聞是一個鐵面無私,才華橫溢的官婿,但他卻像是個頑童孩子似的,聽到武學知識竟然兩眼放光,說到用毒方面也是極其好奇。有時候眼神犀利,有時候憨厚微笑,當你誤以為他是某種性格的時候,他卻又立馬變成另外一種感覺。
習羽翎看著唐逸,說道:“你的要求我不能答應,但我可以放你離開,並且把保證你的安全。”
唐逸說道:“我這人素來性格灑脫,心裡邊尤其藏不住事,等會出去了定會碰到王陽明,這嘴若是一不利索就容易說漏。”
“你這是威脅我?”
“我在跟你交易。”
唐逸說道:“平白無故被人五花大綁,照如今的情況看來,事態並我預想更能更加嚴峻一些。你也說過,我不過是一個芝麻縣令,誰能保證我今日離開這個房間,不會再被人無緣無故的綁到別的地方。
其實,你也不用教我太多,我就想學一些神不知鬼不覺的毒藥。最好是能夠讓人無緣無故昏倒,能夠段時間失去力氣,類似的毒藥就行。
這樣你也不用擔心我用毒藥隨意害人。”
習羽翎略微沉吟,而後手中寒光一閃,唐逸身上繩子悉數掉落。
唐逸起身伸了個懶腰,習羽翎瞥了他一眼,冷聲說道:“你走吧。”
唐逸笑道:“所以習姑娘這是答應了?”
習羽翎冷眸看向唐逸,忽然抿嘴微笑,柔聲說道:“唐大人,你可知曉做人最難得的是什麼?”
唐逸搖了搖頭。
習羽翎說道:“不是聰明,而是人要有自知之明。
大人可知曉妾身為何能夠獲得如此多觀眾的賞識?”
唐逸又搖了搖頭。
習羽翎嫵媚一笑,說道:“因為妾身有自知之明,懂得藏拙。
妾身知道自己不會演戲,那妾身就學;妾身知道自己不會唱曲,那妾身就會練;妾身不懂得說話,就儘量抿嘴微笑不再言語;妾身知曉姑娘要愛惜自己的羽毛,所以從不敢與其他男人廝混,不做自己討厭的事,不踐踏自己的名節。
這條路走不通了,就走另外一條路,自然的或多或少也就能收穫一些好處。”
習羽翎看著唐逸,得意笑道:“我不會跟你交易的。
因為這件事本就非常簡單,你若是敢說,我便殺了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