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羽翎舉步往木椅前一坐,但見一襲紅色紗衣垂落,倍顯溫婉嫻雅之態,將她身形完美勾勒而出,她是一位有極好身材的女子。
削肩細腰,長挑身材,鴨蛋臉面,俊眼修眉。
習姑娘或許不是最美的姑娘,但唐逸覺得她可能是最出色的一個,欣長健美的身材,優雅迷人的風度,尤其是此時那一雙冰冷徹骨的冷眸,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此時的氣氛有些冰冷。
戲園外邊樹影斑駁,園子更遠處種著幾株張牙舞爪的老槐樹,戲臺上邊的走廊沒有小廝丫鬟的身影,整個西熙園靜宜無聲。因為戲班子老闆提前通知,今夜都不得靠近習姑娘閨房,所以,樓閣之上的氣氛變得加悽清冰冷,有寒風從遠處吹來,彷彿整座戲園子都要凝固似的。
習姑娘捻起蔥白玉指,微抿了一口熱茶,她將茶杯放下,美眸看向椅子上的唐逸,柳眉微挑。
不得不說,眼前的男人單論相貌來說十分俊朗,立體的五官刀刻般雋秀,即便是被人五花大綁,他依舊依靠在椅子上,給人一種慵懶淡定的氣息,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令習姑娘忍不住挑眉的,不是唐逸的回答太過滑稽,而是她發現打從一開始眼前的男人就沒有將她放在心上。
唐逸的臉上看不到絲毫的驚懼慌亂之色,有著一位普通的、芝麻縣令所不應該具有的沉著與冷靜。
這是顯然一個放蕩不羈完全不按照規矩行事之人。
很難打交道!
習姑娘心裡想到,或許他醒來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知曉自己定是不會殺他,所以才敢如此有恃無恐的開著玩笑。
習姑娘看著他,神情平靜說道:“難道你就沒有一絲的疑惑?”
唐逸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有疑惑。”
“你就不怕王陽明對你造成不利?”
“例如?”
“此刻不就是。”
唐逸笑道:“有道理。”
習姑娘臉色稍顯柔和,說道:“你告訴我,他都跟你談些什麼,又曾做過什麼事情,來溫陵的目的是什麼。
只要你說了,我保證不傷害你,放你離開。”
唐逸無奈的聳了聳肩,說道:“王陽明乃是御史,釋作四方文書,即掌管大乾奏章、檔案、圖書以及地方上報的材料等。
平時他自然是做本職工作,如今;來到溫陵,自然是暗中觀察地方官員是否出軌、有沒有上班遲到、下班早退,沒有偷稅漏稅、貪汙公款。”
習姑娘柳眉微蹙,說道:“還有呢?有沒有說他來到天都的其他目的?曾尋問你認識什麼人?亦或著看過什麼物件?”
唐逸苦笑說道:“你若是真想知道他有什麼目的,大可以自個去抓他來問。”
她白了唐逸一眼,若是能夠抓王陽明,有何必大費周章。
習羽翎看著唐逸,認真說道:“唐逸,如果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去,你最好離王陽明遠一點。
他的身份沒有你想象那般簡單。”
唐逸沒有言語,王陽明是好人也好,壞人也罷。至少王陽明曾經仗義救他,這是人情,得還。
習羽翎瞥了唐逸一眼,說道:“這個王陽明絕非你想象那般簡單,你不過是個芝麻縣令,若是想要當你的鐵面青天的話,今夜過後我與你之間的談論,最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提。”
唐逸看向習羽翎,說道:“你我二人素味平生,將我迷昏不說,還刀劍相向,你若是過河拆橋,某天偷偷將我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