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忍耐度有限的,一個人的忍耐有個限度的,但當超過這個就會爆發。一個平時很懦弱的人,可能會很暴躁,也可能做出很可怕的事情。
反之,平時越能忍耐的人,爆發時越可怕。
當日,唐逸公堂之上喋血,陳津就一直在忍耐著。像他這般越是處於高位的人,越懂得慎言慎行,尤其是平日行事,亦是如履薄冰。但他到底曾是是位守城將軍,脾氣更以爆戾著稱。
輕浮失去自身,躁動失去地位。
這句話告訴我們,越是處在高位的人,他們的行為舉止會更加穩重平靜,為什麼呢,因為他們的輕率和浮躁會影響自己的決策。
這句話也是陳津這些年來牢牢記在心底,作為一名南方城池守城將軍,守好城池,便是本分。
所以,有時候越是處在高位的人就越虛偽,牽強附會,虛與委蛇。
最後都會忘記本來是什麼脾氣。
但陳津卻一直記在心裡,守好城池,私下受賄,穩居高位,享福享樂。這也是為何他一收到御史的來信,便開始選擇低調行事的原因。
但他發現或許是這位駐城將軍脾氣太好,或者常年溫和待人被當成紙老虎,亦或者直接當成病貓了。
竟然被一位芝麻縣官公然挑釁,還敢在他面前對峙喋血,所以,接連幾日沉悶低調之後,得知御史可能已經離開……陳津覺得自己對唐逸已經忍得足夠久了。
所以他便公然御馬闖街,更是囂張至極的衝向唐逸,本以為可以借老道剮掉沈家一層皮,藉機也可以報復一下唐逸,想不到竟然被他識破了。
事已如此,陳津不介意跟唐逸撕破臉面,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芝麻官縣令而已,在他眼裡與螻蟻有何區別?
陳津看著唐逸,冷冷笑道:“老話說得好“人活臉樹活皮”,唐縣令可知,這人於人共處的過程之中,每個人啊,都應當對於自己有一個明確地認知,不要仗著一點點的得勢,便得寸進尺,狂妄不堪。
所以凡是,得應該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唐逸掃視一週,大聲說道:“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雖不知城主大人為何抓我,但下官自知乃是為了溫陵百姓,便足矣。”
“好一句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
陳津冷冷一笑,站在唐宇面前,輕聲說道:“到了這個時刻,唐縣令莫不是還以為這般眼尖嘴利,引得百姓民怨有人會救你不成?
這人啊都是自私的,他們憑什麼要如此呢?”
唐逸目光犀利,說道:“大人拭目以待便是。”
陳津笑容微斂,怒聲大喝:“本官收到秘信,今日唐逸,諷古嘲今,緋聞巷議,誹謗聖賢,大亂百姓心非,更是勾結妖道,妖言惑眾,意欲陷害沈家,此乃溫陵惑亂黔首!
是真是假,待關入大牢,審訊一番便知!”
圍觀百姓面色詭異,卻是無人膽敢緋議,皆是噤若寒蟬不敢言語。賈似言嚇得臉色蒼白,卻不知該如何是好,想要急忙求救沈榮富,卻發現沈家主也是面色難看,竟然毫無辦法。
稍頃,
陳津轉頭看向唐逸,得意笑道:“唐縣令你這父母官看來做得好不夠到位啊!
關鍵時刻,竟然無一人上來為你求情。
你定是寒心極了吧?”
唐逸笑道:“為何要寒心,我應該開心才是,他們皆是認為大人這一番加罪之辭,如同狗屁一般。
你說,有誰會願意跟發怒咬人的狗計較呢?”
“——你!”
陳津青筋直冒,大聲喝道:“好!很好!唐逸,我倒要看看等會進了牢房,你還能像這般嘴硬!”
“來人!”
陳津怒喊道:“將唐逸押入牢房,我要親自審問!”
“不要!”
便在這時,從沈府裡邊傳來一聲嬌喝,沈清柔從府門衝了出來,俏臉蒼白無血,將嬌軀擋在唐逸身前,著急說道:“城主大人!這裡邊定是有什麼誤會!我相公他不可能勾結什麼妖道!”
沈清柔像是撕肝裂膽的呼喊,睜大著她的雙眼。她努力的將嬌軀擋在唐逸的身前,臉上冷若冰霜,猶如出水芙蓉般清麗。
沈清柔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猶如雪山蓮花,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