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柳清聞言，又配合地稱讚了好幾句，程晚晚的小胖臉免不了又被捏了好幾次。
這三嬸嬸展示完她的欣衣服，就開始給大家分禮物。
小胖子收到一本《新華字典》。
嘉遠嘉沁各收到一本課外書。
程嘉欣的是一本作文書。
程嘉軒的則是一本英漢詞典。
就連還在呼呼睡午覺的程嘉朗也有一本高考作文題。
唯獨，程嘉傑沒有。
“嘉傑的書呢？”馮柳清翻完所有的袋子都沒有找到程嘉傑的禮物，只能看向倚在門口冷眼旁觀的丈夫。
程昌茂彷彿在神遊，聞言，愣了愣，隨即皺眉道：“嘉傑的？不是你說要去找什麼奧林匹克試題嗎？你沒去找？”
馮柳清虎臉瞪他，“什麼叫我沒去找？那天你不是跑江城了嗎？江城好幾家新華書店，你沒去找？”
程昌茂笑，“不好意思，老了，忘了。”
程嘉傑剛好站在他身旁，應付完妻子，他又伸手拍拍這侄子的肩膀，“嘉傑沒事，你還小，過兩年才上高中，上高中後，到時我們也去外國拿個獎回來。”
這叔叔突然跟自己說話，程嘉傑沒注意聽他說了什麼，愣了愣，方才“嗯”了一聲。
“小子不錯，有志氣，”程昌茂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聽你二哥說，你大哥要考清華，三叔倒覺得北大比較好，嘉傑咱們去北大。”
程嘉傑看著這叔叔，又“嗯”了一聲。
程嘉軒最討厭英語了，看到程嘉傑沒有“禮物”，笑嘻嘻地蹭了過來，獻寶一樣雙手將那本英漢詞典送到他面前，“小四，送給你，北大敲門磚。”
這三哥賊兮兮地湊到跟前，說話聲音還非常小，程嘉傑一時沒聽清楚，盯著那詞典幾秒鐘，方才伸手接了過來，“謝謝三哥。”
程嘉軒擺手，一臉的江湖氣，“什麼話，親兄弟謝什麼啊，你要喜歡，進三哥屋裡，喜歡什麼隨便挑，儘管拿！”
話還沒說完，又被他父親拍了一腦瓜子，“臭小子，一點上進心都沒有。”
程嘉軒毫不在意，摸著腦袋一溜煙跑了出去。
程昌茂盯著這小兒子背影，眉頭皺了皺，默默嘆了口氣。
馮柳清正蹲在地上收拾東西，丈夫的唉聲嘆氣，一無所知。
一旁的程晚晚卻看在了眼裡。
包括程嘉傑的心不在焉。
這四哥哥，需要一筆鉅款，所以整日心不在焉？
……
程昌慶在大爺爺床前哄停哇哇大哭的程子磊，就將人放到小木椅裡，起身回屋睡覺去了。
這小木椅，和一般的椅子差不多，後面是靠背，前面多了一塊伸縮木板，放小孩前木板往外一拉，放好後，再往裡一鎖，那坐在椅子裡的小孩就只能乖乖坐著了。
這種兒童椅，百花村有娃的人家，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大人沒空看小孩時，就將小孩往這椅子裡一放，轉身幹活去了。
農忙時，好多母親還將這椅子帶到了田埂邊上。
馮柳清端著餅乾盒進屋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情景。
床上躺著一個半癱的老人，床前坐著一個吸手指的嬰兒，一側的躺椅上還躺著一個鼻青臉腫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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