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隔壁鎮有集市，兩百多斤的豬肉，放陳家肉鋪是賣不完的，運去鎮上的集市就不一樣了，年底了，買豬肉的人多，價格也漲了好多。
這事，沈玲玉也知道。
陳三說是幫忙宰殺，只收辛苦錢。
實際，她拿到的錢，只是售價的三分之一。
往年，二兒子在家的時候，她都是讓這兒子跑去借殺豬刀。
四兄弟齊上陣，雖然非常不專業，拿到的錢，不管哪一年，都是這陳三給別家的三倍。
今年這也是沒有辦法，家裡只有一個大的，一個小的。
最頂用的兩個兒子，一個都沒有回來。
這錢只能讓別人賺了。
豬是拉走後，沈玲玉收拾好廚房院子，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了。
又該做中飯了。
忙了一個早上，她懶得再動，只簡單炒了一碟大白菜、一碗白蘿蔔。
炒完兩樣素菜，給小孫女熬的豬肝粥也熬好了，正想喊大家吃飯，出門看到淩氏還坐在院子裡，程建國也還蹲在果樹下抽捲菸。她這才猛然想起，按照慣例，殺豬這天，中餐晚餐，隔壁屋都是要在這邊一起吃的。
這慣例也不知什麼時候養成的，往年每次拉豬出來宰這一天，那程琪正就會笑呵呵地帶著酒瓶過來。
當然，他們家宰的時候，這前校長也是會跑過來叫他們過去的。
今年，隔壁屋就剩下淩氏母子，他們後院的豬一個星期前就宰了。
往年，程建國都會提前一天過來跟她大兒子打聲招呼，讓他第二天早上過去幫忙。
今年竟悄無聲息地就將豬給宰了。
輪到他們家時，沈玲玉還沒吭聲，這妯娌前一天就主動詢問了。
早上更是，陳三前腳剛進門，這對母子後腳就跟進來了。
給他們吃兩餐也無所謂，沈玲玉只是懶得再折騰。
想了想，直接割下一條豬肉，裝進一個大碗裡。
“程嘉傑，程嘉傑。”沈玲玉拿著湯碗，習慣性地叫了兩聲四孫子。
這麼多年來，只要這個孫子在家，她第一個想到就是這個孫子。
哪料，進來的竟是小孫女。
“小九你哥哥呢？”
“哥哥在臺階上發呆，奶什麼事，小九幫奶。”程晚晚甜甜地笑著。
“小九真乖，”沈玲玉習慣性就要伸手捏臉，下一秒意識到自己手剛摸過豬肉，便往窗外抬了抬下巴，小聲道，“小九乖，把這豬肉拿給三奶奶，就說奶今天太累了，懶得再弄中飯。”
程晚晚點頭，轉身出門，將豬肉端到了這三奶奶的面前。
這三奶奶聽到沒有沒有午飯吃了，臉刷地就變了，瞟了眼碗裡的豬肉，哼了聲，伸手拍了一下身旁的兒子，臉色極差地回了隔壁屋。
程建國反應還不是一般的慢，他母親拿豬肉回去，再送碗過來時，人還蹲在黃皮果樹下。
“建國走啊，還蹲在這裡做什麼，人家沒空做飯給你吃！”淩氏將碗塞給剛好跑到大門口小胖子，衝院中的兒子喊完，又氣鼓鼓地走了。
沈玲玉懶得理會她，直接招呼大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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