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2EP3：萊茵的黃金（9）
【世界資源的重新分配和世界各國人民大團結實際上是一回事，因為所有戰爭的背後都有一個根本的經濟問題。解決這個問題，戰爭就會基本停止。】——範關，2044年。
……
儘管Frontier船團調查艦隊在蘭花·李的特別演唱會開始後不久就觀測到了異常的折躍波訊號並決定儘快派遣人員前往訊號來源處調查，由於蘭花·李的中途離場很可能導致原本已被安撫的杰特拉帝人士兵產生強烈不滿且S.M.S.僱傭兵一時分身乏術，經過調查艦隊內部商議，麥克尼爾指揮的超時空軍團僱傭兵和阿杰姆貝負責的少數S.M.S.僱傭兵得以率先前往異常折躍波訊號來源處調查。
趕在調查艦隊做出決定前就已有打算的麥克尼爾剛剛返回【超時空軍團號】，就等來了羅根的好訊息，後者稱愛因斯坦實驗室已經消失在了仍持續膨脹的巨大光球之中。
“不過……很遺憾，我恐怕無法第一時間率領渡鴉部隊和你們會合。”戴著墨鏡的新統合軍王牌VF部隊指揮官嚴肅地說，他們發現距離光球大約13光秒遠的位置有一支規模約在50萬艘宇宙戰艦的流氓杰特拉帝人分歧艦隊正在朝疑似能夠通向高維空間的光球靠近——這並不是最值得在意的，讓發現這一敵情的萊恩中尉等人不安的是部分流氓杰特拉帝人宇宙戰艦上竟然噴塗有無瑕者的標誌。“剛才我還在說，難怪無瑕者的部隊始終沒出現。作戰方案由你決定，先對付無瑕者的僕從軍再進入高維空間或者分頭行動都可以。”
“看來無瑕者投入的本錢比我們的要高得多，那就更不能讓他們得手了。”麥克尼爾打定主意搶佔先機，雖然他並不能確定愛因斯坦實驗室的安危，但緊迫的時間沒有給他太多的思考餘地，“把那支流氓杰特拉帝人艦隊擋在外面，羅根。我擔心這個通道會在蘭花·李停止歌唱後就馬上關閉。”
“沒問題。記得把裡面的內容記錄下來，不然我會很傷心的。”羅根看上去有些失望，但他還是同意先對付隨時可能啟動戰術折躍縮短路程的敵軍艦隊、以免探索高維空間的行動又節外生枝，“再出來的時候，情況可能和你原先設想的很不一樣……我們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得到羅根的保證後，麥克尼爾馬不停蹄地下令【超時空軍團】號直接向目的地進行戰術折躍，但當韋爾納洛特詢問他是否需要讓整艘宇宙航空母艦都鑽進光球內時，麥克尼爾卻又猶豫了。沒人能說得清高維空間內的狀態，人類在折躍過程中所能觀測到的一切都只是冰山一角罷了。經過了幾分鐘的思考，麥克尼爾下令讓【超時空軍團】號以和愛因斯坦實驗室完全相同的運動狀態進入光球之中，以免些許自己無法準確把握的變數毀掉此次行動。
這感覺似乎和掉進黑洞有些像，只是眼下超時空軍團號更像被外部的某種壓力擠進了光球中罷了，從未真正掉進過黑洞的麥克尼爾這樣想著。他和一部分好奇心旺盛的戰友們等候在艦橋上，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光怪陸離的一切，但一種沒來由的疲倦感很快就以驚人的速度在人群中蔓延開來、於短時間內癱瘓了【超時空軍團號】上的許多船員和戰鬥人員。
“……你該知道會這樣的。”馬爾科姆·格蘭傑還奇蹟般地保持著清醒，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這是怎麼一回事。想到自己說不定也要成為瓦爾綜合徵患者，來到4號平行世界後經歷堪稱多災多難的老格蘭傑不禁有些悲觀。“還是說，這也在你的計劃之中？”
“我不能讓所有人都感染V型細菌，馬爾科姆大叔。那太危險了。”麥克尼爾遲疑不定地說，儘管他相信Nexus船團計程車兵們能在超長距離折躍期間於高維空間內保持神志清醒主要是因為伐折羅的群體意識和群體思維載體V型細菌幫助眾人抵禦了一部分來自外界的不利因素影響，無法複製Nexus船團的培養過程就意味著製造更多普通的V型細菌感染者會徹底毀掉這些人日後的生活。“再說，只要不在這裡碰上原始惡魔或者伐折羅，戰鬥方面的事倒在其次……先得保證這艘宇宙航空母艦能正常工作。”
“上尉，大部分裝置都失靈了，我們也無法追蹤到和愛因斯坦實驗室有關的訊號。”前面的施瓦爾姆向麥克尼爾報告了一個壞訊息，這也意味著超時空軍團似乎不大可能和先一步進入的愛因斯坦實驗室建立某種特殊合作關係了，“但……前面似乎有一座浮島。觀測到的相對距離似乎沒有變化，而浮島本身還在不斷變大。”
就在施瓦爾姆彙報期間，剛才在艦橋顯示屏上只有一個黑點大小的浮島已經佔據了大半個螢幕並毫無疑問地擋住了【超時空軍團號】的去路。尼爾召集還清醒的船員們組織了一次檢修並重新估計了該艦和前方障礙之間的距離，其結果是不管【超時空軍團號】怎麼加速，它和浮島之間的距離仍然保持不變。
“上尉，不好了，那些人都瘋了。”剛才把昏迷船員全部帶走、集中保護起來的僱傭兵慌張地跑回來說，他分明看到有許多昏迷的船員又站起來並互相撕扯衣服，儼然要在【超時空要塞號】內部召開交配大會，“得有人阻止他們，我們需要更多的人手。”
“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有些移民船團就是故意用這種方式實現人囗嚗增的——當你的頭腦完全不清醒的時候。”麥克尼爾伸出食指點了點額頭右側，而後告訴手下按照鎮壓瓦爾綜合徵患者的方式平息船上的混亂，“記得多思考一步，兄弟。這套主要使用醫療裝置的預案又不是隻能用來讓瓦爾綜合徵患者暫時安靜下來。尼爾，馬爾科姆大叔，我們要準備登【島】調查。讓阿杰姆貝中尉做好支援準備。”
由於葛雷姆林VF中隊一半以上的飛行員都無法正常執行任務，麥克尼爾只能指揮A小隊再加上老格蘭傑去探索前方這座突兀地飄浮在萬花筒中的【空中島嶼】。在等候出擊期間，麥克尼爾又試圖聯絡羅根，但對方沒有任何回應。料想高維空間內外無法按照常規方式自由通訊的麥克尼爾只好放棄了呼叫更多援軍的念頭，轉而駕駛VF25離開母艦，並嘗試著繼續接近前方造型奇特的浮島。
飛行持續了幾分鐘，雙方之間的距離仍然沒有縮短的跡象。有些不耐煩的麥克尼爾決定使用戰術折躍，儘管他在定位裝置大半失靈的情況下很難確定折躍位置。做好了最壞情況心理準備並向老格蘭傑口述了和遺囑無異的後續行動安排的麥克尼爾把心一橫，開始向著浮島折躍。在那五光十色的宇宙重新填滿他的視野時，VF的下方不再是無邊無際地延展卻又出人意料地壓縮在一起的無數星系，而變成了堅實的土地。
“葛雷姆林01已安全抵達目標區域。”麥克尼爾有理由認為構成這座浮島的物質和他最先想到的有所不同，那畢竟是科學家需要在乎的事。他把VF降落到地表，並將VF變化為人形機甲模式，以便更好地探索這座大得出乎意料的浮島。“奇怪，這裡有許多戰爭兵器殘骸……和人體殘骸。”
起先麥克尼爾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他在觀察地面的過程中依稀分辨出了人形生物的四肢和頭部，而且每一顆腦袋上都有著和地球人明顯不同的其他特徵。發現這些人體還糾纏在一起的麥克尼爾順著其邊緣搜尋著，試圖把人體和地面區分開，但他始終沒法這些形似碳化人體殘骸的區域和浮島的其餘部分分離，而且老格蘭傑和尼爾等人趕來時也發現了類似的結構。
“這不是什麼用泥土和岩石拼湊成的浮島，是用無數人體殘骸和兵器殘骸拼接起來的。”老格蘭傑試圖飛到浮島的盡頭，但不管下方的地面怎樣飛速地被他甩在後面，盡頭仍然遙不可及。在此過程中，老格蘭傑還發現了許多不同型別的武器殘骸，其中有各式各樣的槍械、火炮、裝甲載具、飛行器。“有人把它們刷成了深灰色，好讓人誤以為這地方是個浮島……其實，我想它也許應該算戰爭博物館？”
“我沒見過這些面孔，他們不像是已經加入新統合的人類種族成員。”尼爾辨認了半天都沒能在地面上找到看起來熟悉的人類物種，施瓦爾姆和韋爾納洛特也一樣。麥克尼爾提議把影象發回【超時空軍團號】上進行比較，其結果是這些或多或少帶有其他動物特徵的面孔確實不屬於新統合已經發現的任何一種屬於原始文明基因改造成果的【人類】。“格蘭傑說得對，這地方更像是個博物館……邁克老爹，下一步要怎麼做？”
“試試播放蘭花·李的歌聲，說不定有用。本就藉助高維空間的超空間共振廣播裝置肯定還能用。”麥克尼爾從那座基地撤離時沒忘記在現場額外連線一個超空間共振廣播裝置，那樣一來他就能把儲存生物折躍波資訊的歌聲直接傳遞到銀河系的其他角落了，“薩爾沃，可以開始播放了。沒關係，如果有緊急情況，我們會立即脫離。”
有麥克尼爾的首肯，阿杰姆貝啟動了廣播裝置，整座浮島隨之顫動起來，面積似乎無窮大的平面另一端緩緩升起了一座形狀看上去很像是原始文明遺蹟的建築——不必說，這座建築自然也是由人體和兵器的殘骸堆積而成的。長時間直視這些顏色容易令羅馬黑人聯想到自己種族意義上同胞的殘骸顯然給阿杰姆貝帶來了一定的精神衝擊，加上一部分偵察裝置失靈，同時兼顧許多無人機操控工作而且力不從心的阿杰姆貝並沒能第一時間注意到迫在眉睫的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