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2EP2:萊明凱寧組曲(19)
【我們的公民不斷被告知,他們擁有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多的權力,但他們每天所經歷的卻是更多的無能為力。他們很有可能已經犧牲了所有其他形式的獨立性,以換取暫時被稱為自由的可疑獨立性。】——羅根·謝菲爾德,2048年。
……
吉爾斯·普萊斯在攻入原始文明遺蹟所處空間之前,做好了面對伊萬·察裡麾下整裝待發大軍的心理準備。一直以來,他把原始文明遺蹟視為澤加爾重工的秘密軍事基地(如今看來,應該是沙皇伊萬的個人軍事基地),而伊萬·察裡勢必會增加已經兩度遭受入侵的該秘密設施內部防禦力量。他的謹慎起到了比預想中更大的作用:和其他溫德米爾人VF飛行員衝進原始文明遺蹟後不久,吉爾斯就透過敵方載具訊號的動向判斷,憑藉不同出入口和皮普雷行星地下錯綜複雜的迷宮相連的原始文明遺蹟目前成為了伊萬·察裡調兵遣將的中轉站。
“麥克尼爾,伊萬·察裡手頭還有規模不小的預備部隊,附近有不止一架VF27……之前來這裡的時候倒是沒發現它們的蹤跡。”說服同胞們啟動隱形模式待命的吉爾斯馬上把自己所掌握的最新情報告訴了麥克尼爾並勸說麥克尼爾停止分頭進攻,“……什麼?用你自己當誘餌去創造合適的機會?那反而更糟了。”
“機會當然需要我們自己來創造,吉爾斯爵士。剛才你的偵察結果讓我確信,對勝利過於有信心的伊萬·察裡為了達成他用瓦爾綜合徵掌控這顆行星的目標,是不會在摧毀人造衛星軌道環之前輕易撤回前線部隊的,他只會動用原始文明遺蹟裡的預備部隊。”得知伊萬·察裡把預備部隊藏在原始文明遺蹟裡的麥克尼爾馬上改變了原有計劃,說服吉爾斯等人在原始文明遺蹟內待命直到自己下達新的進攻指示為止。“另外……關閉偵察裝置,用你們的感知能力去判斷敵人的動向並警告友軍。這麼做也許能減少我軍的傷亡。”
麥克尼爾和吉爾斯制定新作戰計劃期間,萊恩中尉已經嘗試著向太空戰場突圍並在途中把麥克尼爾異想天開的打算告訴了羅根。同意按該方案牽制伊萬·察裡行動的羅根找來了Extra市爆發瓦爾綜合徵時正在訪問愛因斯坦實驗室的幾名自治區官員,並委託這些人以皮普雷行星自治區的名義向伊萬·察裡下達最後通牒。因羅根的支援而儼然以自治區唯一合法代表團體自居的政客和行政人員連忙召開了沒有媒體人士參加的緊急新聞釋出會、把超時空軍團即將用MDE發動自殺式襲擊的訊息告知了皮普雷行星系統內的居民們。
訊息一經公佈,奮戰在前線的新統合軍將士們只覺得出這主意的人全無基本的思考能力——當真要讓VF戰術折躍到Macross Extra附近並引爆MDE,就不該將此事堂而皇之地通知敵人。很快,監視著Macross Extra行動的Nexus船團僱傭兵們向麥克尼爾克隆人報告稱,原本要依照先前的軌跡繼續巡航的Macross Extra正在返回Extra市,似乎是想找個人口密集的區域讓外面的新統合軍和僱傭兵部隊投鼠忌器。
“……所以我才說,就不該有那麼多顧慮。”麥克尼爾克隆人反而不著急了,他打定主意要看羅根的笑話,以及羅根寄予厚望的那些盟友們的笑話。“如果不管怎麼做都要有人不可避免地成為必要的犧牲品,誰也沒必要為此傷感。”
“天西機械公司說他們很快就能破解自己的廣播裝置並停止其運作,但現在看來被關在外面的反而是他們了。”伯頓發現環繞著皮普雷行星外側戰鬥的上千架敵機仍在瘋狂地向人造衛星發動進攻,只好催促天西機械公司的技術人員加快破解速度,他得來的是千篇一律的標準化回應。“還好這不是通用銀河的戰鬥無人機,不然我們就真的要消滅每一架敵機了。”
“不,通用銀河的無人機群還可以透過入侵中央控制系統來解決,而這些傢伙……”欲言又止的博尚轉而說,趁著這個機會削弱其他僱傭兵部隊的實力未嘗不是明智之舉,“就在這裡把他們的血放光,失去了保護的當地居民會明白該找誰求援的。”
雖然天西機械公司的技術人員在戰鬥中往往能夠很快鎖定搭載廣播裝置的敵機,隱約依靠某種集體意識的指導而戰鬥的瓦爾綜合徵疫軍總是會優先保護對應的VF,使得寡不敵眾的新統合軍和僱傭兵部隊難以應付:摧毀敵機並不能保證破壞廣播裝置,目前也僅有羅根·謝菲爾德一人在膠著的戰鬥中完成了只摧毀廣播裝置而不毀滅VF的奇蹟。然而,受該廣播裝置影響的VF飛行員們趕在V型細菌活躍程度降低到閾值以下之前就紛紛融入了其他進攻梯隊,從而粉碎了新統合軍【爭取】VF加入己方的幻想。
扭轉數量劣勢希望破滅的新統合軍只好耐心地等待著羅根等人預備的自殺式襲擊方案生效。令他們意想不到的是,超時空軍團的VF部隊確實再次出擊了,卻不是像眾人設想的那樣直接折躍到Extra市,而是如先前狐狸VF小隊做試探性進攻那樣從不同的地下通道中飛出、奔向各自的目標。見所謂的勇士沒有選擇捨身成仁,新統合軍的指揮官們也只好互相安慰說,沒有什麼崇高信念的僱傭兵縱使有相應的本領也不適合執行這類任務。
“各VF小隊注意,敵方VF27隨時可能前來增援。目前,以摧毀已定位廣播裝置為唯一目標,並及時聽取吉爾斯傳送的警報。”麥克尼爾的目標自然是Extra市,他打算和葛雷姆林中隊A小隊的戰友們挽回上次的失利給名譽和戰鬥人員信心帶來的損失,“吉爾斯爵士,我會把當前交戰情況傳送給你,你來負責遇襲VF小隊的指揮。”
“我有個更好的主意……如果我在這時候炸塌這裡所有的其他出口,敵機就必須浪費一次戰術折躍的機會才能離開,而且還有一定機率因此自毀。”說著,吉爾斯下令溫德米爾人解除隱形模式、分頭駕駛VF去破壞已確認的原始文明遺蹟出口。他們固然沒有辦法抹除時空扭曲結構,但透過製造山體坍塌來干擾敵機的行動應該行得通。“等這件事辦完了,我就和你會合。別在這裡被那個僭號沙皇的無業遊民幹掉,聽明白了嗎?”
“感謝關心,爵士。別把原始文明遺蹟全都炸塌了,不然我們就得增派考古隊去清理現場——還有,別把你自己關在裡面。”遠方已出現了Extra市的輪廓,一併出現在感測器掃描訊號螢幕上的還有伊萬·察裡部署於附近的VF。
麥克尼爾打算先和戰友們一併消滅這些型號較為老舊的VF,但他很快就發現前方還有4架VF27在等待A小隊的到來,而且距離A小隊最近的VF27已經開始開火了。考慮到施瓦爾姆和韋爾納洛特可能無法用遠遠落後於VF27的VF171贏得戰鬥,麥克尼爾果斷地把摧毀戰場上其他落後型號VF的工作交給了這兩人,而把對付敵方VF27小隊的任務攬在了自己和尼爾身上。
“尼爾,立即釋放戰鬥無人機,敵機肯定也有類似的裝備。”上次來到4號平行世界時,麥克尼爾同樣對付過VF27,他知道該怎麼迎戰這種理論上只能由通用銀河的生化人駕駛的VF。“敵人也許以為我們的目標是摧毀Macross Extra,他們想錯了。”
“戰況並不樂觀,也許我們還需要阿杰姆貝中尉的支援。”雖然強迫以太空為主戰場的阿杰姆貝再分心考慮對地面的火力支援有些強人所難,尼爾還是有些為難地承認,眼下他們需要儘可能多的保險,“假如回聲VF小隊奪回了那處S.M.S.基地,他就能調動更多無人機來圍攻Macross Extra。”
“所以,我們得在這裡拖延足夠長的時間。”麥克尼爾遊刃有餘地躲避著敵機的光束炮,同時考慮著新的戰術。以為麥克尼爾一旦有機會就要引爆MDE的伊萬·察裡會竭盡全力地避免麥克尼爾所部靠近Macross Extra(若引爆點距離Macross Extra太遠,它仍能以戰術折躍逃離戰場),這從那4架VF27的姿態上可見一斑:它們並不打算以速度最快的飛機形態持續追擊A小隊,反而做好了隨時變化為強攻型、正面抵擋A小隊的準備。“小心,這些敵機速度很快,它們有能力在我們把它們甩開之前回防。”
施瓦爾姆和韋爾納洛特的VF在Extra市近郊減速、投入到了對付原有防禦部隊的戰鬥中,而麥克尼爾和尼爾則繼續前進、向著伊萬·察裡手中最精銳的VF部隊發起了挑戰。維持著兩架VF27護航的伊萬·察裡只動用了另兩架VF27來攔截A小隊,雙方各自發射的戰鬥無人機先行在空中交火,那些被擊落的導彈為下方沉睡在一片安詳中的Extra市提供了一場壯觀的免費火雨演出。
憑藉著自己在多個平行世界練就的駕駛技術和戰鬥直覺,如今的麥克尼爾足以把VF27的優勢削減到不那麼明顯的程度。相比之下,同樣身為挑戰者而且大概在此前沒有太多戰鬥機、人形機甲駕駛經驗的尼爾似乎完全憑藉著勤學苦練才成為了葛雷姆林VF中隊中公認的第三人(前兩名毫無疑問是麥克尼爾和吉爾斯)。起先以毫釐之差驚險地躲開了敵機所發射光束炮的尼爾不會放過每一個反擊的機會,身高和駕駛技術都以出人意料的速度成長著的白髮少年依照麥克尼爾的教導、用空中快速變形機動方式創造向敵機發射對艦導彈的機會,從而打亂敵機的航線、為麥克尼爾的攻擊創造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