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CEP3：狩獵命運（20）
【或許，我們想要的不是自由，而是屬於我們自己的奴隸。】——卡特里娜·波薩達，2016年。
……
毛莫高達，和其他大部分在設計之初就考慮以近戰為主的高達一樣，沒有什麼專屬於它自身的遠端射擊武器，取而代之的是別具一格的近戰兵器。這架外部輪廓線條柔和的白色高達手持的兵器看上去像極了手術刀，它身後那6排遠觀時容易被他人和導彈發射器混淆的線控飛刃也有著近似的造型。雖然控制後方的武器需要阿賴耶識系統，吸納了眾多絕賣人和走投無路的僱傭兵的火星解放戰線最不缺的就是體內植入了阿賴耶識系統的時代受害者。然而，同樣是擁有阿賴耶識系統的高達駕駛員，這位不知名的毛莫高達駕駛員所展示出的技術和三日月相比可謂天差地別。在艾因的阿斯莫德高達出現時立即向著阿斯莫德高達所在位置發射的線控手術刀狀利刃不僅沒有擊中目標，反而還在迴旋過程中命中了一架解放戰線的曼·羅迪型MS。
把高達這種雖然還不至於強大到改寫戰局但在戰場上也有著舉足輕重影響力的戰爭兵器輕率地交給操作不熟練、駕駛技術堪憂的傢伙，可謂是解放戰線和維達爾部隊此次的重大失誤。也許他們當時只是隨便指派了一名植入了阿賴耶識系統的MS駕駛員去把毛莫高達飛到外面去展示給加拉爾霍恩一方看，而這名對自身能力很有信心的駕駛員在哈拉埃爾的奇襲終結了雙方的談判後自告奮勇留在戰場上……麥克尼爾無意去尋找敵人犯錯誤的原因，他會在事後認真地分析敵人失敗的理由並避免自己和自己的戰友們日後犯下同樣的錯誤。改變維持著腐朽秩序的加拉爾霍恩是策略問題，防止解放戰線趁機奪取大權是原則問題。
“B中隊和C中隊注意，端白星高達在MA戰鬥過程中進入了亞哈普爐輸出功率遠超常態的新戰鬥模式，我們尚不瞭解其他高達是否擁有這種功能。一旦維達爾高達或毛莫高達發生異常變化，我方需立即改變作戰模式。”越是到了勝利看似觸手可及的時候，麥克尼爾越要謹慎。他不能犯下更多的錯誤，哪怕一個小小的失誤都可能讓在加拉爾霍恩如履薄冰的他和他的戰友們一併失去用他們的雙手改變現狀的機會。“阿爾斯蘭，消滅礙事的其他目標，我馬上帶領預備部隊來支援你。”
法裡德家族的高達落入解放戰線之手自然是奇恥大辱，也許麥克尼爾把它相對完好地從敵人手中奪回可以挽回麥克基利斯以及法裡德家族的臉面（至於真的像傳聞中那樣把毛莫高達賣掉的伊茲納里歐，早已在社會聲譽意義上死亡了）。向著終於有機會奪回艦長席的艦長和其他幾名船員囑咐了幾句後，麥克尼爾馬不停蹄地趕往機庫。吉爾斯曾經從布魯爾斯宇宙海盜團手中拿到了一架千瘡百孔、面目全非的古辛高達，而麥克尼爾今天則要奪回一架除了駕駛艙位置之外完好無損的毛莫高達。
在維達爾部隊的三艘老式強襲裝甲宇宙戰艦附近，維達爾高達已經被阿斯莫德高達纏住，駕駛後者的艾因使出了渾身解數來對付疑似植入了阿賴耶識系統的維達爾。自去年火星殖民地叛亂以來，艾因的MS駕駛技術在戰場上得到了充分的鍛鍊，他的心理素質和戰鬥中的直覺也隨之水漲船高。毫無爭議地憑著過硬的本領在第一MS大隊除麥克尼爾等人之外的加拉爾霍恩MS駕駛員中勝出並得以駕駛阿斯莫德高達的艾因堅信，他可以像麥克尼爾那樣以常人之軀同植入了阿賴耶識系統的【異類】對抗。
不過他們上次所見識到的恐怕還不是維達爾高達的全部。緊追目標不捨、憑著疾風驟雨一般的攻勢屢次迫使維達爾高達停止前進的艾因起初收到麥克尼爾的警告時不以為然，下一刻他眼前的維達爾高達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以兩倍於尋常觀測到最大飛行速度的超高速殺出了B中隊重圍，飛向被圍困的毛莫高達。
“長官，當心些，它朝著你那邊去了！”艾因很快就意識到維達爾高達的首要目標是攔截正在前往毛莫高達所在處的麥克尼爾，“我敢肯定它剛剛進入了——”
“我可不這麼認為……它身上沒有冒出紅光。況且，指揮中心剛剛確認維達爾高達上出現了第三種亞哈普波訊號。”麥克尼爾的表情有些古怪，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使用三個亞哈普爐的MS。使用兩個亞哈普爐的高達對尋常MS駕駛員來說已經難以駕馭，它們平時所能輸出的最大功率也不過是經過限制後的標準，遠方的端白星高達才是高達火力全開時的真實姿態。“簡直不敢想象它發瘋的場面……達爾頓少尉，不必追擊維達爾，現B中隊目標轉為全力攻擊敵方宇宙戰艦。”
雖然麥克尼爾自認為在駕駛技術方面不會輸給任何人（甚至是植入阿賴耶識系統的其他MS駕駛員），終於開啟了第三個亞哈普爐的維達爾高達以驚人的效能證明只憑格雷茲型MS對付高達的麥克尼爾很可能重蹈去年在CGS總部外對付巴巴託斯高達時的覆轍。速射火炮發射的炮彈乾脆連維達爾高達的影子都追不上，以至於麥克尼爾只能選擇用格雷茲型MS和敵機正面相撞。險些連人帶MS被撞得散架的麥克尼爾在撞擊的瞬間即操縱自己的MS揮動鏈鋸砍向維達爾高達放置備用軍刀的護盾，但維達爾高達的反應速度明顯快出格雷茲型MS一大截——它在麥克尼爾得手之前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另一條手臂持著的軍刀擋在了鏈鋸前方，同時從護盾中彈出了另一把軍刀。
MS效能的差異使得麥克尼爾變得被動起來。和敵人在漆黑的宇宙中搏鬥的他能夠在敵人出擊的每個瞬間馬上找到對策，無奈他的身體好像跟不上他的思考，而格雷茲型MS又跟不上他的軀體動作。儘管他成功地趁著維達爾高達揮舞雙刀時只出現了剎那的破綻不顧一切地發起強攻，也未能給維達爾高達造成致命傷。敵機總會在他得手的瞬間快速向後飛行，麥克尼爾沒法像在地球上那樣乾脆利落地砍斷敵機的MS骨架。
“這回我好像能理解我的對手以前被迫和我肉搏時的感受了。”處於劣勢的麥克尼爾卻笑了起來。他在維達爾高達的行動模式中找到了陌生又熟悉的感覺，那正是成千上萬死在他手下的敵人曾經面對的絕望。總是能以毫釐之差躲過致命的利器、全力以赴的攻擊從未落空、每一次都能精確地發現敵人的破綻……當自己的對手擁有如上特徵時，再樂觀的戰士大概都笑不出來。“……喂，你為什麼不考慮加入我們加拉爾霍恩呢？我可以給你安排一個既能讓你充分發揮才能又保障生活的崗位。想清楚了，解放戰線要創造的世界裡沒有你這種人的位置。”
“除非你們停止繼續保護這世上存在的諸多全無人性可言的制度，否則一切免談。”在戰鬥中因好奇心和惡趣味發作而向敵人發去了鐳射通訊的麥克尼爾沒指望維達爾會回應，然而對方偏偏正面回答了他的疑問，雖然神秘莫測的【解放戰線火星外唯一直轄機動部隊】的指揮官沒有以視訊通話的方式展示自己的真面目。“當然，火星人還有絕賣人的苦難不是加拉爾霍恩直接造成的……但你們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開始懷疑你和你的同夥都是人工智慧了，因為你們都用合成音說話。”成功地讓敵人的攻勢遲滯了片刻的麥克尼爾說跑就跑，他不認為自己換上一架高達就能脫離當前的劣勢。維達爾的阿賴耶識系統和維達爾高達當前超出尋常高達許多的亞哈普爐輸出相輔相成，二者缺一不可：還在艱難地試圖保證端白星高達正常飛行姿態的維斯塔里奧已經向在場眾人展示了片面提高高達效能的結果。
原本按麥克尼爾的命令和他一起支援C中隊的其他MS駕駛員在麥克尼爾逃逸的瞬間包圍上來，試圖阻止維達爾高達追擊麥克尼爾。麥克尼爾並不需要他們有真正阻止維達爾高達前進的能力，這些人只要能拖延時間就足夠了。比起已經能威脅麥克尼爾生命安全的維達爾，還在笨拙地操控那些四處亂飛的線控手術刀的毛莫高達駕駛員和剛學會駕駛MS的學員沒什麼區別。
他好像沒有必要擔心正在和哈拉埃爾作戰的高達駕駛員們。繼端白星高達進入了某種解除亞哈普爐全部限制的爆發模式後，巴巴託斯高達也出現了同樣的症狀，而植入了阿賴耶識系統又擁有更豐富經驗的三日月在適應了幾分鐘後就找回了原來的戰鬥狀態。巴巴託斯高達沒有像端白星高達一樣失控，驅使著它上前和MA決一死戰的某種【本能】已被三日月成功地駕馭，比原先更加癲狂的巴巴託斯高達於是和端白星高達交換了位置，現在輪到它來斬斷哈拉埃爾的手臂了。兩架被紅色的閃光包裹著的高達交替發起攻擊，很快切斷了哈拉埃爾的第二條和第三條手臂，幾乎削減了哈拉埃爾一半的可用武器。
發現亞斯塔祿高達仍沒什麼動靜的阿爾吉只好無奈地接受了現狀，他不能和其他兩個人一樣毫無顧忌地全身心投入到戰鬥中。哈拉埃爾製造的無人機大軍仍然在威脅著他們，三架高達的奈米裝甲上早已佈滿了深淺不一的傷口。幾經權衡，亞斯塔祿高達承擔起了為另兩架高達提供火力掩護的工作，安全撤退的機會則掌握在試圖突破包圍圈的西諾等人手中。
多虧了三架高達以及西諾指揮的鐵華團MS部隊掩護，蓮吉負責的以奧姆登公司MS為主的混合MS部隊才得以安全地順著紫色脈衝光束軌跡飛抵拉塔託斯克設施附近、和被困在此處的隆德以及塞克雷斯會合。得到蓮吉支援的隆德如虎添翼，加上哈拉埃爾已經停止了往拉塔託斯克設施增派無人機，還徘徊在附近的無人機沒過多久便被眾人消滅。
“塞克雷斯，該撤離了。”蓮吉還掛念著退回拉塔託斯克設施內的塞克雷斯，他雖然不知道對方身上藏著什麼秘密，自這支帶有特殊使命的加拉爾霍恩部隊抵達金星圈的那天起就和對方打得火熱的塞克雷斯近期愈發受到奧姆登公司理事會重視卻是不爭的事實，更有理事將此前近乎默默無聞的塞克雷斯視為協助奧姆登公司光明正大地重返地球圈的橋樑。“……設施又不會自己跑掉，不是嗎？等任務結束了，我們還有機會回到這裡。”
“別吵，我在考慮問題。”坐在拉塔託斯克設施主控室裡的塞克雷斯眉頭緊鎖，從他那全神貫注的模樣上來看，他為之糾結的很可能是個人生難題。“……真是萬幸。蓮吉，我們不能就這麼撤離。聽我說，拉塔託斯克設施外還有幾顆外觀類似小行星的天體，絕對不能讓敵人靠近它們。”
“如果你認為能夠控制其他MA的MA司令塔就被關在裡面，我的意見是直接把這些小行星全都推到拉塔託斯克設施發射的紫色光束裡。”隆德很不客氣地說，假如這裡真的存在什麼能指揮MA的MA，那根本沒必要在乎MA司令塔被關在什麼地方，直接把它連著牢籠摧毀就行。“正好現在人手也夠，我們馬上就去辦。達布利斯克，讓你的人過來幫忙。”
“動動你們的頭腦思考一下，它被關到這裡的時候，阿格尼卡·卡耶魯和初代伊修公想必都在世，為什麼他們沒想出你們剛才所說的高明解決方案？不會有人覺得自己比他們聰明吧？”塞克雷斯冷靜地說，恐怕就連三百多年前的脈衝光束都沒法摧毀那架MA，更不必說三百多年後的脈衝光束殺傷力可能已經大幅度衰減。“你們也看到了，天西式電磁炮的炮彈可以嵌入我們的MS但沒法嵌入哈拉埃爾的外部裝甲……好，假設脈衝光束只是打碎了外面的小行星外殼而沒能摧毀它、反而把它喚醒了，你們當中有誰來承擔這個責任？”
“好像也有道理。”和塞克雷斯在同一家企業工作的蓮吉自然而然地倒向了塞克雷斯，也勸說隆德不要急於處理蹤跡不明的MA司令塔，“布隆中尉，塞克雷斯說得對啊。我們沒有能當場摧毀它的把握，最好不要急於現在動手。”
隆德沒心情和塞克雷斯多費口舌，他告訴蓮吉等人守好拉塔託斯克設施，自己駕駛著撒共高達前去支援三日月等人。A中隊的其餘戰鬥人員也打算跟隨，但隆德要求他們留在原地配合塞克雷斯的要求防守拉塔託斯克設施，反而告訴蓮吉的奧姆登公司MS部隊與自己一同行動。
等到隆德和蓮吉抵達戰場附近時，戰況已經從向著有利於加拉爾霍恩一方變回了膠著態勢。處於爆發模式下的巴巴託斯高達和端白星高達在成功地砍斷了哈拉埃爾一半的【鳥頭】後遭到了哈拉埃爾本體和無人機群的瘋狂反撲，兩名高達駕駛員縱使全力以赴地應對也難免高達承受更多損傷。更嚴重的是，巴巴託斯高達的爆發模式直接把副作用透過阿賴耶識系統反饋給了三日月本人，七竅流血的鐵華團少年僱傭兵在近乎喪失意識的情況下只得憑本能繼續和敵人周旋，而有生以來第一次走上戰場就直面MA的維斯塔里奧更是已經在端白星高達的失控行動和與無人機群的反覆撞擊中昏了過去。
……MS完好無損而駕駛員斃命的情況，三百多年來同樣數不勝數。
“戰友們，一定要堅持住，勝利近在眼前了！”隆德不願放走眼前的目標，他呼叫了唯一還清醒的阿爾吉，希望對方和自己一起重新集結部隊、繼續圍攻哈拉埃爾。“它看上去正打算逃跑，這是我們把它和它那些……小崽子，一起殲滅的好機會。”
“不，我們的高達目前都沒有進入爆發模式，憑另外兩架高達剛才的戰果來評估我們的實力並不客觀。”阿爾吉何嘗不想畢其功於一役，無奈MS部隊的情況屬實不樂觀。巴巴託斯高達和端白星高達基本失去戰鬥力，西諾的MS部隊也只能勉強從無人機群的包圍圈上開啟一個缺口。就算隆德等人加入戰鬥，頂多提高眾人安全撤退的機率而已，再說他們不能把三日月和維斯塔里奧留在原地等死。“如果這裡再有什麼閃失、導致MA得到了接近拉塔託斯克設施的機會，那就全完了。”
阿爾吉的話讓險些因成為高達駕駛員而有些忘乎所以的隆德冷靜了下來，受卡爾塔重用才得到今日之地位的隆德明白，自己的一舉一動絕對不能給伊修家族抹黑。他沒有必勝的把握，就此放走已經受到重創的MA也不失為勝利，為了所謂的全面勝利而冒進反而可能導致滿盤皆輸。思前想後，遲遲不見亞斯塔祿高達和撒共高達進入爆發模式的隆德只得放棄了賭上手頭所有兵力消滅哈拉埃爾的念頭。他選擇和西諾兵合一處、繼續擴大無人機群防禦網上的缺口，並率先進入無人機群的包圍之中、協助阿爾吉把巴巴託斯高達和端白星高達撤走。
擺脫了兩個發瘋的對手後，失去了一側全部手臂的哈拉埃爾也帶著無人機群遠離了拉塔託斯克。它的外表逐漸變得透明，眨眼間就和它製造出來的大軍消失得無影無蹤。劫後餘生的眾人一想到這恐怖的戰爭機器還會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埋伏在太陽系各處伺機再發起襲擊就心驚肉跳，但至少現在他們可以為自己沒有變成冰冷的屍體而慶祝了。隱約為放走了對手而自責的隆德沒有猶豫，他命令手下先把身受重傷的戰友都送回宇宙戰艦，又馬上和阿爾吉前去支援麥克尼爾。與此同時，第一MS大隊的三艘箴魚級宇宙戰艦也向著拉塔託斯克設施緩緩靠攏。
當興致勃勃的隆德向麥克尼爾詢問戰況時，他在短時間內迎來了第二次失望。原來，圍攻毛莫高達的阿爾斯蘭中尉在巴巴託斯高達和端白星高達對付哈拉埃爾的戰術中找到了靈感，他命令C中隊的MS趁著毛莫高達背後的6把線控手術刀全部飛出時想辦法以最快速度抓住全部線纜、從而有效地牽制毛莫高達的行動。本來就無法熟練地使用這套裝備卻偏偏要用它對付敵人的毛莫高達駕駛員很快就在戰鬥過程中暴露出了漏洞，被一擁而上的格雷茲型MS牽制住了行動。
用稀有合金製成的難以被扯斷的線纜無疑是當初設計和製造毛莫高達的工程師們引以為傲的優點，如今卻反過來成了它的缺點。控制線纜的裝置沒法和亞哈普爐比輸出功率，無法收回6把線控手術刀狀利刃的毛莫高達成了被加拉爾霍恩MS擺弄的木偶、被C中隊以拔河般的動作拖曳著四處遊蕩。眼見自己終於和戰友們成功地擊敗了一架高達，阿爾斯蘭中尉不禁哈哈大笑。他沒有得意忘形，而是立即請麥克尼爾前來給毛莫高達的駕駛員送上最後一擊。也只有麥克尼爾才能又快又準地結束毛莫高達的掙扎。
維達爾高達早在艾因的B中隊開始攻擊解放戰線宇宙戰艦時就被迫回援，誰也無法把毛莫高達的駕駛員從迫近的死亡命運中拯救出來。其餘解放戰線MS僅能勉強防守各自的母艦，難以主動出擊。擺脫了維達爾追擊的麥克尼爾為戰友們密切配合之下取得的戰果感到滿意，他順理成章地收下了阿爾斯蘭中尉的好意、上前刺穿了毛莫高達的駕駛艙。當然，他不會犯下和錢特中尉相同的錯誤——一定要確認裡面的駕駛員已經被砍成至少兩段才行。
“停止追擊，達爾頓少尉。我方一半以上MS都被嚴重破壞，這時更應該防範MA可能的反撲。”成功奪得毛莫高達後，麥克尼爾立即通知艾因停止追擊。他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空虛感，也許是因為對付MA和解放戰線的兩場戰鬥都未能以他的完勝告終。“……還沒到慶祝勝利的時候。請各位聽從我的命令圍繞拉塔託斯克設施佈置防線，我會立刻聯絡扎爾姆福特上尉、讓他向地球總部申請援軍。在地球總部提出更好的解決方案或派人接替我們之前，所有人都要留下來堅守崗位。”
“重傷員也要留下來嗎？”阿爾吉不放心地問道。
“會派人送他們回金星圈休整的，稍後我們再考慮這件事。”麥克尼爾深吸了一口氣，他找到了繼續停留在拉塔託斯克設施內的絕佳藉口，而且即便是隆德也沒什麼合適的理由來阻止他。想到這裡，他的情緒好轉了不少。“在此期間……埃阿斯，你和伏特加有必要配合邁耶先生的行動。他是我們這裡最博學的人，可即便是泰斗級別的學者也要有助理。務必確保這裡在我們離開時不會藏有任何秘密。”
OF1CEP3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