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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番禺裡非常熱鬧,雖然不至於鑼鼓喧天,人山人海,但也是人聲鼎沸,過往的百姓站在街邊翹首以盼,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議論。
這個場面引得越來越多的人駐足圍觀,那些不明所以的外地商販見狀咋舌不已。
“這位郎君,敢問這是在作甚啊?”一個貨郎探頭探腦的問道。
前面一個學子裝扮的年輕人聞言回頭隨意的拱拱手,見貨郎風塵僕僕,便是說道:“經略使首次出巡,我等在此一睹尊顏”。
“經略使?”貨郎終究是學識有限,撓撓頭問道:“這是個甚,前幾年楊大帥來番禺城,也沒有這般熱鬧吧?”
“潮州楊大帥?”學子搖頭一笑,“楊帥在經略使面前也只有恭敬侍立的份”。
見貨郎面露驚詫,學子也是有意賣弄,昂首說道:“這麼跟你說,經略使便是我們嶺南一百二十州最大的官了”。
“我的耶”,貨郎大驚,“那豈不是天大的官兒,我也看看他老人家尊容”。
“嘿,什麼老人家”,學子眼睛一瞪,“經略使可是翩翩風姿美郎君,知道長安二美嗎?”
貨郎甩著腮幫直搖頭。
“渤海高攸之,范陽盧子餘,並稱長安二美,太上皇御口稱讚的人樣子”,學子朝北邊拱拱手說道:“他們二人還是表兄弟呢,我們這嶺南經略使便是渤海高攸之”。
貨郎一臉崇慕,正準備再問,只聽得前面響起喧譁之聲,原來是經略使出府了。
“不跟你講了”,學子立即急切說道:“經略使文采動天下,若是有幸一睹尊顏,或許還可以漲點才氣”。
“還能漲財氣?”貨郎瞪大眼睛,“那我也看看,多看看”,說罷便是橫著擔子往前擠進去。
高衝一身紫袍官服,盡顯威嚴,出得經略府,見得這幅場景,高衝當即臉色一沉。
“楊長史”,高衝沉聲問道:“這是你的安排?”
楊世略一見高衝臉色,聞言忙是否認,“不不,經略誤會了,這是百姓自發而來,只為一睹經略尊顏”。
“百姓如何得知我今日出巡?”高衝一頓,想不到他初來廣州,便有這般名望,也就沒有計較這個問題,再次問道。
楊世略愕然,支吾說道:“昨日府上便傳出訊息,經略今日將巡查港口……”。
高衝深深看一眼身後一眾屬官,當先一步,負手出府。
“經略,請這邊上車”,楊世略快步上前,伸手延請道。
高衝毫不猶豫的擺擺手,“不必,伯府有心了,我向來慣於騎馬”。
“也是”,聽得高衝再次喚他表字,楊世略也是點頭一笑,“經略使可是馬上名將”。
高衝嘴角一扯,便是翻身上馬,朝左右兩側百姓揮手示意。
田陽明見狀立即上前,不知從何處奪來一個銅鑼,使勁的敲擊,噹噹噹的聲音立即蓋壓人群,“肅靜,肅靜”。
“有請嶺南經略使,廣州大都督,冠軍大將軍,燕國公高大使訓話”,田陽明扯起嗓門吆喝道。
高衝一頓,在這一瞬間,他已經想到田陽明的一百種死法。
只見街道兩側所有百姓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高衝身上,高衝穩定心神,朗聲說道:“本官高衝,奉命牧守嶺南,今後常駐番禺,離京的時候,本官在聖人面前接下軍令狀,將盡最大之努力,給嶺南百姓謀求福祉。
自今日起,在經略府門前,設定登聞鼓,但有縣衙、刺史府沒有解決的冤抑或急案,即可擊鼓來報,本官必定第一時間處理”。
聽到高衝的一番話,有些官吏陡然色變,而一眾百姓微愣過後,便是爆發出震天的呼聲。
高衝點點頭,示意楊世略啟程。
楊世略緩過神來,便是上前安排出發。
見前後左右跟隨上千精銳士卒,高衝微微撇頭問道:“番禺港口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