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二郎叫來”,談殿面色凝重的看著馮暄離去的背影,然後沉聲喚道。
不多時,一名年過三旬的瘦削漢子來到屋裡,“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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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正是談殿的次子,談璠,珩、璠,皆是美玉,看來談殿當年取名之時,也是頗費一番心思。
“人可召齊了?”談殿直接問道。
“兩千五百人,全部聚齊,只待天亮便可出發”,談璠沉聲應道,然後有些遲疑的皺眉問道:“阿耶,果真要跟官軍開戰?”
“你什麼意思?”談殿眉頭一擰,看向次子。
長子談珩外表粗獷,然而粗中有細,次子談璠也是談氏少有的文武兼備之人,當年在廣州也曾進學數年,雖不是士子文人,但也是讀過一些經史兵書。
談殿多年來若是征戰在外,便命長子談珩獨當一面,只將次子談璠隨時隨地帶在身邊,悉心教導,對於談璠,談殿可是寄予厚望。
談璠聞言只是喟嘆一聲,“阿耶,非是我妄自菲薄,只是現在中原一統,嶺南穩固,寧長真也死於那經略使之手,若是我們強硬反抗,恐是螳臂擋車啊”。
談殿聞言有些欣慰,直嘆道:“螳臂可否擋車,我不知道,但現在絕不是和官府撕破臉的時候,你信不信那,那馮盎老賊,巴不得我拼死抵抗,巴不得經略使將我談氏覆滅,用漢人兵書上所說,這一招應該叫借刀殺人”。
“那阿耶你...?”談璠聽得這話,也是面露喜色。
“我偏不如他意”,談殿冷哼一聲,“他想借刀殺人,我也可以借勢崛起,陳龍樹那小子做得,我因何做不得”。
“阿耶說的是,兒也正有此意,中原一統,我們完全沒有必要硬抗朝廷,你看那瀧州陳龍樹,如今好不威風,已經不弱於馮氏,聽說陳二郎那廝已經成了統軍,這可是五品武官”。
談璠也是興奮說道。
談殿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他也是沒有想到二郎對於官爵竟是這般重視,但他也沒有多言,只是說道:“你上前來”。
談璠聽話的來到跟前敬聽。
“你稍後便率兩千五百本部僚兵,帶著馮二前去石城,尋機進到城內,一邊擺出嚴防死守的架勢,一邊遣使到唐營,表明我談氏態度,歸附可以,絕不隸屬於馮氏,絕不聽從馮氏調遣”。
“記住,你要派遣可信之人為使,那馮二畢竟是馮氏之人,我信不過,一定要對經略使言明,馮氏對我等俚僚剝削過重,山中俚僚不服馮氏,我等絕無謀反之心,只是迫不得已,反抗馮氏壓迫,這一點尤為重要”。
談璠聽得眼露精光,直點頭應諾,然後問道:“阿耶你不去嗎?”
談殿一頓,“我不能去,我需坐鎮盤蛇嶺,再通知各垌溪首領前來匯合,以增加我談氏的分量,如此更有利於你在石城講和,記住,是講和,絕不能開戰,一旦開戰,大不利我”。
談璠認真的點頭應著,“阿耶放心,我曉得輕重”。
待談璠下去後,屋中僅剩談殿一人,隨著天邊慢慢亮起魚肚白,一抹金黃朝霞鑽入屋內,對映得談殿的臉色有些高深莫測。
“馮三……”,談殿陰測測的一笑,“既然那經略使如此了得,他應該也知道你心思了”。
隨後談殿竟是轉身走進裡屋,倒頭便是呼呼大睡,門外的僚兵面面相覷。
石城外,唐軍大營,高衝正舉著一根紮營的圓木進行鍛鍊,旁邊四名少年也是不遑多讓,一個個光著膀子在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動作。
至少在田陽明看起來,這四肢著地的趴在地上,用雙手撐著一上一下的動作十分怪異,也有失體面。
看見田陽明雙手環抱,依著營柵百無聊賴的看著,高衝抬手將手中圓木往地上一杵,“田自光,你那甚表情,來,過來比劃比劃?”
“不了不了”,田陽明慌忙擺手,“大早上的動手動腳不太好”。
高衝看他一眼,眉頭一皺,“你再不練練,等到廣州,真打算安穩做你的田明府?”
田陽明笑著上前,“練啊,只不過我也不是武人,更何況,一般武人也沒有像你們這般練啊,當年的祖豫州聞雞而起舞,也不過如此啊”。
祖豫州便是東晉祖逖,因收復豫州,官拜豫州刺史,世人多敬稱他為祖豫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