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彥章,給老子滾過來”。
高君雅嘴角一扯,負手望天,心情似乎不錯。
隨著夜幕降臨,高衝換上一身簡單的月白色圓領長袍,見李秀婉取過來一頂黑紗軟幞頭,高衝撇嘴說道:“娘子,我不要這個,太老氣了”。
李秀婉無奈笑道:“外面風大,小心受風了,而且你這赴宴呢,只繫髮帶,不是讓人笑話”。
高衝頓時瞪眼說道:“我可是當朝國公,誰敢笑話”,但還是聽話的任由李秀婉給他包上幞頭。
他總覺得這個軟腳幞頭包在頭上有些不舒服,彷彿頭被箍一樣,不如直接繫上髮帶爽利,但是沒有帽子的話實屬無禮,高衝心裡盤算著,以後有空必須親自設計一款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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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磨蹭什麼?”
前廳,見高衝遲遲而來,高君雅皺眉訓道:“再拖下去都開宴了”。
高衝咧嘴笑道:“沒事沒事,俗話說,大人物總是最後到場嘛”。
高君雅披上大氅,淡淡看一眼高衝,便是抬腿就走,“那你慢慢磨蹭,有種等皇帝開宴了你再去”。
高衝趕緊跟上腳步,天寒地凍,又開始下起雪花,父子二人一起登上馬車。
車廂裡已經提前燃起小爐子,並且很貼心煮上一壺茶。
高衝一邊給父親斟茶,一邊嘖嘖說道:“當初把清茶發明出來也沒想到如此受歡迎,早知道就開個茶莊撈一筆了”。
高君雅捻起茶杯,“區區黃白之物,不足以與名聲做比”。
高衝聞言倒也是點頭附和,自從他發明清茶後,逐漸在長安城流傳起來,現在大唐的清茶已經佔據茶屆半壁江山了,只要少部分人依舊是喜歡引用蔥薑蒜薄荷混在一起的煮茶。
尤其是諸多名士,對於這種清香淡雅的清茶,格外推崇,提前清茶便不得不提到高衝的名字,無形之中便是在給高衝揚名。
甚至在不少地方,給這種烘乾炒制的清茶稱作攸之茶,優哉遊哉的品茶,倒也符合“攸之”的含義。
“你覺得今夜,誰會跳出來?”高君雅靠在車墊軟榻上,若有所思的問道。
對於今天的千秋殿夜宴,李世民已經明言,便是任由眾臣申明已見,如果對封賞有所不滿,大可以直接提出來,無需藏著掖著,這也是屬於李世民的豁達。
已這種形式來解決不滿,足以見得李世民的胸懷,一場慶祝宴會,同時也是任由諸臣發表意見的機會。
畢竟李世民作為皇帝,已經明言,劃分功勞等級來封賞或許有不當之處,允許心有不滿,所以今夜朕自掏腰包設宴,給你們這個機會將心中不滿表達出來,給你申明己見的機會。
言下之意也很明確,今夜任由申明己見,但是今夜過後,如果依舊不滿那就只能憋著,機會已經給你了,說與不說,全看今晚宴會表現。
如此豁達敞亮的處理方式,不僅表現出李世民的胸懷,更是可以有效的解決問題,有何不滿之處直接提出來,比如,你認為你的官職應該比他高?那現在你們捋一捋各自資歷、功勳,當場說明。
至於不滿的原因,淺顯易見,畢竟官位只有那麼些,不可能兼顧每個人,加官進爵也不是平均分配,不可能使所有人滿意。
但是這個問題必須儘快解決,因為李世民沒有時間去內耗,他現在沒有心思去搞什麼制衡,他現在需要上下一心,以應對即將來侵的突厥,他需要君臣同心,以儘快恢復國力。
這也是為何高衝在大庭廣眾之下,袞袞諸公之中,說出“臣直君賢,國家幸甚”的奉承之語,這也是為何李世民在聽得高衝這句話,深深看一眼高衝,心情頓時舒暢的原因,因為高衝懂他,而長孫無忌反應迅速,並立即附和,同樣如此。
真可謂是煞費苦心了。
見高君雅竟是對這事頗為上心,高衝頓時感興趣,因為這個他還真知道。
“那阿耶你先告訴我,為何你對這個上心?”高衝不解問道:“往常你不讓最煩這種勾心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