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利涉只是低頭不說話,李瑗繼續說道:“王君廓勸我起兵,以前太子的名義殺進關中,你覺得如何?”
王利涉聞言大驚,愕然問道:“這是王君廓所言?”
“正是”,李瑗點點頭,看著王姐王利涉的臉色變幻,“你覺得可行嗎?”
王利涉心中震動,深吸一口氣平復下來,直言道:“大王若是起兵,擅自調動兵馬出境,任你如何師出有名,明眼人一看便知是造反啊,到時候幽州都督府下轄諸州不聽號令,僅幽州一地兵馬,如何成事?”
李瑗聞言愣住,“這、這王君廓沒跟我說啊?”
王利涉一拍腦門,跺腳說道:“大王啊,切不可只聽王君廓一面之詞,他可是太子的心腹,若是草率起兵,到時候下轄諸州的刺史心中存疑,拒不從命,河北河東的兵馬來伐,我等必將身首異處啊”。
李瑗頓時坐不住了,急忙說道:“那該如何是好?起兵也不行,但若是回京圈禁,那於死何異?”
王利涉心思急轉,便是說道:“不,大王可以起兵”。
見李瑗面露急迫之色,王利涉急忙整理思路,“河北山東之地多有竇建德劉黑闥餘孽,他們昔日是達官貴人,現在僥倖苟活下來的只是庶人奴僕。
大王不如派遣心腹,潛入河北山東,假傳旨意,對他們加官進爵。
另外幽州都督府八州的軍械皆在薊縣,堆積如山,屆時暗中資助,讓他們在各自的地盤起兵,只要河北山東一亂,必將牽扯朝廷兵力,屆時大王以平亂為名,聚集八州兵力,直擊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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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利涉越說越興奮,眼睛裡迸射出灼灼精光,李瑗更是聽得熱血沸騰,親自給王利涉斟酒,“舅哥繼續說”。
“燕州王使君可堪一用?”王利涉話音一轉,眼睛盯著李瑗問道。
李瑗一頓,立即興奮說道:“他跟我相交多年,在太原時便是摯友,定可助我”。
這也是王利涉故意一問,他可是知道燕州刺史王詵跟李瑗好到穿一條褲子,因為有一次他看見王詵從他妹妹房中出來。
“那就好”,王利涉拍掌叫好,“王使君出身太原王家,太原王家亦是前太子的支持者,可讓王使君潛回太原,暗中取得王家支援。
另外,王家在北方草原上手眼通天,可命王詵聯絡突厥人,以爭取突厥的支援,大不了事成之後割讓數州贈予突厥,相信貪婪的突厥人一定抵擋不住這個誘惑”。
李瑗眉頭一皺,“贈予財物可以,這割讓州縣,是否有些不妥”。
“哎呀大王,這只是權宜之計,只要登臨大位,坐擁大唐三百州江山,區區數州之地,無傷大雅”,王利涉拍著大腿叫道。
坐擁大唐三百州江山……這一句話頓時讓李瑗心神嚮往。
“好,就依舅哥之計”,李瑗本來擔心割讓州縣留下罵名,現在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
這時,李瑗後知後覺,皺眉問道:“你剛剛說王君廓是太子心腹,確實不假,這倒是讓我有些不解了,他為何勸我起兵”。
王利涉眉頭緊蹙,任憑他想破腦袋他也不會想到王君廓的騷操作,只是搖頭道:“我也猜不透他,只是這人向來奸詐,反覆無常,大王不可以全信他,他手中的兵權可分出一半,交由燕州王使君”。
這句話說到李瑗的心坎裡去了,很是欣慰的點頭道:“舅哥你這是為我著想的”。
接下來李瑗便是派遣心腹潛入河北山東,暗中結交竇劉二人的舊部,同時修書與燕州刺史王詵說明情況。
王君廓對此毫不知情,一心苦惱於崔敦禮這個死皮賴臉的使者。
正準備再次前往軍府,這一次他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將崔敦禮帶回城中,只是剛到城門處,便見一個遊騎飛奔而來。
見王君廓在此,遊騎鬆一口氣,翻身下馬,直接稟報道:“報王使君,陝東道大行臺黜陟使高衝已進入幽州,明日便到薊縣”。
王君廓聞言徹底愣住,脫口而出道:“他怎麼來幽州了?”
“王使君,高大使還帶有一支千人衛隊,命我給使君傳話,卑職冒犯了”。
那遊騎清清嗓子,學著高衝的語調說道:“君廓兄弟,明天到薊縣,我這千把號人的食宿就交給你了,明天見,不醉不休”。
王君廓一臉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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