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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高衝的話,高士廉等人眉頭緊蹙。
“攸之,這、是否太過冒險了?”雍州治中高士廉老成持重,對於這種以身犯險的行為有些不敢苟同。
在他看來,太子已經日暮途窮了,只需要穩紮穩打,秦王登儲,指日可待啊。
房玄齡向來謹慎,也是有些憂慮,“承恩殿甚大,若有伏兵,恐不下數百人,這實在是太過冒險了。”
即便是程知節這時候也是不敢叫嚷了,萬一等他衝進去後,秦王已經沒了,那可咋整。
唯有李世民眼中精光爍爍,看向高衝,“攸之不懼,我何懼哉,便依攸之此計”。
見高士廉一臉焦急正欲勸阻,李世民擺手說道:“舅舅莫要勸說了,欲要速成大事,必須使些手段”。
高衝聞言泛起笑容,看向程知節,“義貞記住,一到約定時間,我們沒有出來,立刻衝進去,同時迅速稟告聖人,直接說太子謀害秦王便可”。
見高衝信心滿滿,眾人很是好奇,高衝怎麼就像是早就知道結果一樣。
殊不知高衝心裡也是難受,李建成藉助太原王生辰宴給李世民下毒,這件事他印象很深。
在原本軌跡上,李建成可以說是已經成功一半了,因為李世民大意了,毫無提防的飲下毒酒。
只是天意弄人,也不知道是李世民體質強悍,還是李建成買到假藥了,李世民飲下毒酒後上面吐血下面竄稀,可就是沒死。
現在情況截然不同,但是這場生辰宴依舊是如期舉行了,高衝打定主意,不吃任何東西,不喝席上的酒,同時心裡已經有一個狠辣的計劃。
李世民已經敲定,眾人亦是無可奈何,只是看向高衝,紛紛囑咐,“明日一定小心,務必保護好大王”。
回到府上後,高衝心底很是興奮,這一段兩府爭鬥,應該是要結束了吧。
那可是從龍之功,憑藉往日的功勳,再加上從龍之功,日後取代長孫無忌那胖子成為凌煙閣第一臣毫無壓力啊。
夜已經深了,甘露殿中,李淵揉揉眼睛,長嘆一聲,若有所指的說道:“想坐這個位子的人那是不知其累啊”。
王德如同影子一般,在身後侍立著,見李淵停筆,立即上前奉茶,“大家,夜深了,歇息吧”。
李淵一飲而盡,揉揉眉心,只是問道:“這兩天朝野可有什麼動靜?”
王德躬身回道:“一切如常”。
李淵點點頭,起身拍拍屁股,“今夜還是去貴妃那裡”。
這幾天李淵心力交瘁,沒去尋那些年輕貌美的美嬌娘,而是天天去尋萬貴妃,似乎只有在那裡方能尋到一絲慰藉。
看李淵抬腿就走,王德有些遲疑的說道:“明日太原王十週歲生辰,太子遍邀宗室諸王赴宴”。
李淵聞言腳步一頓,“可邀了秦王?”
“秦王已經應邀”,王德如實回答。
李淵眉頭一皺,緩緩走著,“明日到時辰記得提醒,朕也去”。
王德應著。
李淵眼底深處的陰霾,顯示出他現在心裡很是複雜。
這一夜,各方都是輾轉難眠。
翌日,高衝身著軟甲,外罩長袍,並將雙鐧放入琴匣之中,告別妻兒便去給父母請安。
“衝兒揹著琴作甚?”薛氏抱著高準,好奇的看著高衝,笑問道:“你去赴宴還要當眾彈奏一曲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