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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聖人相召,李建成頓時臉色一白。
“諸位,這、如何是好?”李建成有些發顫,急忙求計。
如韋慶嗣、殷聞禮等人若是論起文學方面,那是滿腹經綸,但這經世致用的才智便實屬一般,倉促間束手無策。
唯有裴矩直言道:“聖人相召,自是速去,一切如實回答便可”。
李建成愕然,瞪眼問道:“如此簡單?”
裴矩澹笑道:“聖人洞悉一切,那城中的風言風語,有多少出自東宮,聖人心知肚明”。
聽得這話,李建成頓時明白,“所言極是,那分明是有心之人有意為之”。
李建成整理衣襟,忐忑的前往甘露殿。
待李建成走後,悠哉悠哉的裴矩忽然一拍腦袋,“毀了”。
“弘大公怎麼了?”其餘屬官驚疑問道,裴矩字弘大。
“殿下一身酒氣,定惹聖人不喜”,裴矩搖頭嘆道。
眾人怔住。
後殿,李淵斜躺在榻上,眼睛閉著,幽幽問道:“還沒來嗎?”
“大家,秦王已在殿外候著”,王德躬身回道。
“這時候倒是講起禮節來了”,李淵抖落身上的薄毯,“讓他滾進來”。
“臣天策上將、上柱國、太尉、司徒、尚書令、雍州牧、左右十二衛大將軍、陝東道大行臺、益州道行臺尚書令、涼州大總管、秦王李世民,拜見陛下”。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躬身拜下。
李淵微微一怔,上下打量一番李世民的穿戴,而後冷哼道:“難為你記得清”。
“雷霆雨露,具是君恩,臣竭誠盡忠,不敢相忘”,李世民正色說道。
“是嗎?捧殺太子這也是竭誠盡忠?”李淵一拍桉桌,厲喝道。
李世民誠惶誠恐,躬身答道:“陛下所言,臣實在不知何意”。
李淵氣笑了。
這時李建成匆匆而來,寢殿密不透風,較為封閉,李建成急切走來行禮,帶來一陣風。
李世民聳聳鼻子,輕笑道:“大哥好雅興,這一身酒味,怕不是豪飲數鬥了吧”。
李淵的臉色陰沉,李建成頓時色變,急忙請罪。
“二郎你這是?”李建成看著李世民的鄭重服飾,有些不明所以。
“無他,今日在承乾殿整理衣冠,恰逢阿耶相召,便直接前來了”,李世民澹澹說道。
李建成有些詫異,總覺得不是這樣。
“夠了”,李淵怒斥道:“你是在跟我誇耀你的功績嗎?你想做什麼,逼宮嗎?”
李世民大驚失色,眼眶瞬間通紅,趴伏在地上,“阿耶怎會這麼說,兒絕無此意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想做儲君的心思就這麼急迫嗎?”李淵坐起身子,指著李世民怒斥,“連裹挾民眾情願這種事都敢做,你還想做什麼,逼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