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的心都揪起來時,清水突然揚起來了嘴角,柳月陽和流光二人同時呼了口氣,看清水的樣子,應當是他找到了靡音的魂魄了。
果不其然,就在柳月陽和流光同時放寬心後,清水便緩緩捏著一條絲線,雙手離開了之音的腦後。
然而出乎清水和柳月陽意料的是,這次的絲線顏色竟然與上次不一樣,二人還清楚地記得上次由徐正陽帶他們從軀殼中取出的靡音的魂魄是瑩綠色的小蛇一般的樣子,可這次由他們親手取出的卻是另外一種模樣。
清水一怔,頓住了手裡的動作,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柳月陽。
柳月陽也怔在原地,半晌,他對著柳月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曉這究竟是什麼狀況。
“眼下我們還是莫要輕舉妄動為妙。”一旁的流光突然開口了。
柳月陽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麼,清水也良久都沒有動作。
“然而現在已然到了這一步了,如何要再把它放回去?”
清水口中的“它”指得自然是他手中的絲線,清水現在已然把這條絲線抽取了出來,如何再放回到軀殼中呢?
三人良久也沒再言語,誰也不知道眼下究竟該如何。
最後還是柳月陽狠下心來,“聽流光的,先把它放回去吧,我們也不知曉這是什麼,若是傷了靡音又沒能救到之音姑娘,得不償失。”
清水沉默地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物什,柳月陽說的並無道理。
清水閉上雙眼,又重新睜開,再次睜開時眼神中淡去了一些迷茫。
他可是一直被眾人視為指明燈一樣的存在啊,怎麼能在這時現出迷茫呢?
清水這樣想著,手下漸漸開始了動作。
而此時站在一旁的柳月陽和流光看在眼裡,心中不可能是平靜的。
清水,柳月陽和流光三人無疑是最希望之音和靡音能夠好好的人,儘管他們做出現在的舉動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但遺憾的是,並沒有任何的起色。
清水手中術法波動,雖說抽取這縷絲線時費了極大的氣力,然而把它送回去卻僅僅只用了一瞬間。
眼看清水手中的絲線緩緩沒入了之音的腦中,三人不約而同地長呼了一口氣,倒不是安心的呼氣,他們也說不上來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總而言之,這種心情不好受極了,他們再也不想體會這種無力的感覺了。
三人收回術法,而後清水扶著之音讓她重新躺回了床榻上。
三人圍著圓桌坐下,一時之間,整個臥房之中再無聲響。
清水突然想起了什麼,他抬起頭來看著柳月陽,詢問道,“你可知老師父是為何不願幫我們再救治一次之音,分明之前老師父便幫過我們一次,為何有一不能再有二?”
柳月陽皺了皺眉頭,抿著泛白的嘴唇,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清水。
師父的心思哪裡又是他能揣測得了的,況且,從柳月陽兒時到現在,柳月陽從未擅自揣測過師父的心意,很多時候並不是不能,而是柳月陽不敢。
柳月陽不是頭一次這麼想了,師父的身份絕對不止是一個雲遊四海的凡人散仙,然而每次當柳月陽想要窺探徐正陽的過去時,他便會平白地生出許多夢魘來,導致他夜夜不得安穩。
柳月陽便猜測,大抵不是師父不讓他窺探過去,而是師父的身份特殊,容不得旁人擅自窺探的。
所以柳月陽從來都不知曉徐正陽的心思,也從來不敢再擅自窺探過師父的過往。
柳月陽聲音細若蚊吶,“師父的心思,我也不知曉。”
清水得到柳月陽的回答後便倏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柳月陽和流光的目光一起隨著清水的身影。
“老師父現在可還是身在靜心寺內?”
柳月陽剛想要點點頭,卻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搖了搖頭。
“嗯?”清水疑惑。
“我也並不知曉師父的動向,不過我才從靜心寺趕回來,師父即便是離開靜心寺也應當是未走遠的。”柳月陽給了清水一個保守的說法,畢竟,柳月陽是不知曉師父的心思的。
清水點了點頭,而後將目光轉到了柳月陽身上。
柳月陽被清水沒由來地這麼一看頓時慌了神,然而清水也不開口解釋,柳月陽便慌張地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臉,應當是沒有什麼異物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