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踮起腳,企圖和柳月陽並肩,但他的身高還是差了那麼一些,即便是踮起腳來也僅僅是到了柳月陽的耳際。
不過比起去年,冬兒真的是長高了不少,大抵正是長身體的年紀吧。
柳月陽這樣想著。
冬兒見自己的個子還是沒有比得上柳月陽,不禁垂頭喪氣起來,但小孩子沒什麼心事,很快便又把煩惱拋到一邊去,和其他弟子一樣圍著柳月陽問東問西了。
“大師兄大師兄,我要的東西呢!”冬兒拽著柳月陽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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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陽笑著把自己的袖子從冬兒手中解救了出來,一邊又去摸冬兒的頭,這次冬兒沒有躲過去,柳月陽便毫不客氣地把冬兒的頭髮揉亂。
柳月陽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詢問道,“冬兒你要的是什麼來著?”
冬兒當即嘴巴撅得老高,賭氣地背過身去便要鑽出人群。
柳月陽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冬兒才沒讓他賭氣溜走。
柳月陽笑眯眯地,“不逗你了,真是年歲越大越經不起逗。”
“哼!”冬兒從鼻孔裡哼出氣來,背對著柳月陽不肯面對著他。
柳月陽的笑意淡了下來,他充滿歉意地看著眾多弟子,突然深深地對著大家鞠了一個躬,冬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怔在原地,受完了柳月陽一整個禮。
待冬兒反應過來之時,便又連忙去扶柳月陽,一邊著急忙慌地安慰柳月陽,“大師兄大師兄,東西我不要了,你別這樣啊。”
柳月陽微微笑了笑,看起來卻顯得十分地牽強。
柳月陽開口,“是我對不住大家,”柳月陽說了一半,又去看師弟們身後站著的師父的身影,徐正陽正好也在看著柳月陽,柳月陽愧疚地低下了頭,聲音也變得悶悶的。
“對不住,近來發生了一些事情,我還沒有把這些麻煩處理好,這次回到靜心寺是來叨擾師父的,至於各位的禮物……實在是對不住。”柳月陽說完作勢又要鞠躬,卻被身旁的一眾弟子給攔住了。
師弟們都是善解人意的孩子,比柳月陽其實並小不了多少,甚至還有一些比柳月陽大上一些年歲的孩子,但無一例外,他們都心服口服地願意稱作柳月陽為大師兄。
不僅僅是因為柳月陽入寺拜師早,更多的是因為他身上有著眾多弟子所沒有且豔羨的東西。
此時的冬兒見柳月陽這副樣子,情緒也跟著低落了起來,他晃了晃柳月陽的手腕,使柳月陽的注意力看向他。
冬兒低著頭,聲音十分地小,但柳月陽能夠聽得到,他聽到冬兒小聲嘟囔著。
“大師兄,你不要什麼事情都一個人扛好不好,大師兄你不在寺裡的這些日子裡,冬兒一直勤學苦練,連師父都誇冬兒是個好苗子了,所以,大師兄你一個人撐不下去的時候,分擔一些給冬兒吧。”
小小的孩子說著成熟的話,這並不是冬兒一個人的想法,寺裡的每個人都是這樣想著的,他們知道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柳月陽承擔了許多,這比他們年幼便失去父母家破人亡難過得多了。
柳月陽的眼睛閃了閃,冬兒看出那是晶瑩的淚光,但冬兒沒有去為柳月陽拂掉,因為他知道,堅強如柳月陽才不願意承認他落淚了,就這樣裝作沒有看到吧,說不定柳月陽很快便會自己拭去了。
儘管這麼多年柳月陽一直都是這麼做的。
冬兒自己只管說著為柳月陽分擔的話,然而柳月陽卻聽出了冬兒話中的其他資訊。
柳月陽通聽完冬兒的話後微微睜大了雙眼,突然一把抓住了冬兒的肩膀,冬兒驚愕地看向柳月陽的眼睛,不明白他是如何了。
柳月陽看著冬兒,激動地幾乎語無倫次。
“冬,冬兒,你你,你……”
冬兒不明所以,“大師兄,怎麼了?”
柳月陽放開了抓著冬兒肩膀的雙手,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待柳月陽深呼吸了好幾次,他重新開口問冬兒。
“冬兒我問你……”
冬兒乖巧地點了點頭,等待柳月陽說下去。
“寺內所傳的名諱裡帶個‘冬’字的好苗子弟子是不是你?”